第(1/3)页 翌日。 张辰醒了酒便悄然离开,走出府衙的时候,对在门外守了一夜的将士低低道:“等你们将军醒过来,只需说一声我往北去了便好。” 副将躬身说一句好,悄悄瞧一眼张辰,见这一位面上虽比之前只多了一道伤痕,却莫名沧桑许多,如果之前是不染尘埃的谪仙风采,现在就如阅尽千帆,不过想想这些日子的种种传闻,倒也的确是这样了,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道了一声:“先生,您无论去了什么地方,要做什么,受了什么样的委屈,惹了哪门子的仇敌,切记还有我们这些人给您担待着,随时回来就好,我们天尚军几万兄弟,都记挂着您。” 张辰看他神色的恳切,心头一暖,自己在这世上竟也有了记挂和担待,再不是过去那个漂泊的旅人了。 再走出金陵,在城外等了一夜的玉狮子溜溜达达跑过来,张辰御马而行,渐渐也融入了天地草色。 城门处数十将士远远瞧着这一幕,昨日和张辰打过照面的百夫长感叹,“真他妈潇洒。” 众人深以为然,“俺也这么觉得。” 在他们身后,褚轩和朱重三缓步走来,原来他们早已醒了,褚轩道:“人文动荡,唯独山野不变,先生踏遍河山万里,见景色苍茫,外人只觉得恣意斐然。只有亲近的人才能觉出孤寂。” 朱重三本也想说些什么,沉默许久后却只是道:“你说得对。” 接下来几天,张辰都在赶路,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,一路多是山水,直到距北荒不足千里,他才在一处城池落脚。 从山野到城池,就好像从无声的画儿里忽然闯进一个生动的闹市。 这座城名为埠州,地处偏远,反而要比金陵平静。 张辰端坐在一家茶阁二层,听一层说书人的唱喏,他觉得很有趣。 这里的说书人不只说书,每逢故事结束,总还要加上几句解读,看年轻人的模样,倒真像一个读书人。 “各位看官,今日过后,我就正式跨入三十岁,它是而立之年,它是过尽千帆,是我不想承认的一个阶段。 为什么这么说呢? 我有时候回看前尘,过去三十年,我做了什么呢? 呵呵,人呐,种种起伏,行运跌宕,其实最后都不过是一场追寻。 一共三个阶段。 见自我。 寻自由。 归平静。 不瞒各位看官说,我过去是书山学院的弟子,苦心修习了三年的学问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