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却说由于老沛相陈珪病死,沛相一职有所空缺。 各方势力,都想染指。 刘备唯恐沛地出什么岔子,乃遣张飞代自己前去。 以吊唁为名,实则是为控制局面。 张飞既去,辛毗等众纷纷投其所好,设下酒宴,盼他能帮自己落实沛相之位。 与此同时,辛毗有一女,字宪英。 年方及笄,聪慧有父风。 她本意不想让父亲卷入到河南的政斗中来,奈何父亲执意要来。 作为女儿拗不过,于是阴携父在河北之政绩文书。 径欲前往驿馆,呈予徐州牧张飞处。 辛宪英明白,光靠酒桌上把张飞哄开心是没有用的,还是需拿出些硬实力来。 于是她私下里将父亲这些年在河北的政绩全部整理好,打算潜至驿馆,呈给张飞。 方欲入时,为一男子所阻。 那男子叱曰: “此乃方伯之馆驿,汝是谁家女子,敢来这里!” 辛宪英落落大方的一拜,欠身道: “妾乃辛参赞之女宪英,有文书要呈予使君。” “还请从事行个方便。” 那从事乃笑道: “……原来是女公子,失敬失敬。” “只是辛君乃河北之官,当属李相所辖。” “今欲呈文书,调往河南任职,宜当先投简治中处。” “由他印批阅,方可转呈张牧。” “今越级而进,非礼也!” 一句话总结,就是姑娘你这样直接面呈文书,不合规矩。 咱们都得按规章办事不是? 古代的行政办事效率很低,辛宪英知道,绝对不会只有他父亲一个人觊觎沛相之位。 如果真走流程办事,前后少说耽误一个多月时间。 等到那时候,估计沛相人选早已定下,父亲的理想也就落空了。 辛宪英乃拜请道: “……此事或可通融一二,还请从事多多费心。” 说罢,将自己手上的玉镯取下,交给那从事。 那从事眼眸一蹙,一把推开。 “女公子,非是某不愿帮你,只是此事确实不合规矩。” “除你之外,不知有多少人将文书呈至驿馆中来。” “难不成人人都要大开方便之门么?” 辛宪英再三恳请,那从事坚持拒绝。 一番相持下来,从事见辛宪英果真对此事执着。 又见她正当妙龄,五官精致,乃俯身低语道: “此事的确难办。” “然女公子可与吾私晤商议,未尝不可……” 言未毕,正说之时,一垂髫幼童骤至。 见两人争执,欺身上前来,一把夺过卷牍。 “诶!!” 辛宪英与那从事一惊,同时喊出了声。 那幼童嚷道,“你们莫要争执!” 说着,面向辛宪英,喊道: “吾为阿姊递与阿爹!” 辛宪英乃惊问道: “此谁家郎君?” 从事赧然对曰: “……这……此乃张将军家的公子,张苞是也。” 张苞是张飞长子,乃其原配夫人所出。 张飞最著名的老婆当属夏侯氏,其是夏侯渊的侄女。 还为张飞生有二女,都嫁给了刘禅做皇后。 然夏侯氏并非张飞正妻,在娶夏侯氏之前,张飞便已有原配夫人。 并生子张苞。 值得一提的是, 历史上张飞娶夏侯氏时,是因为夏侯氏在山上捡柴火时,彼时年仅十三岁。 就被怪叔叔张飞盯上,并抓走。 张飞一问才知这是好人家的女儿,可不能随便嚯嚯。 于是自己亲自上阵,娶了她为妻。 张飞这个行为本质上,就是强掳民女,侵扰老百姓。 没必要去把蜀汉每一个人都圣人化,这种行为本就是那个年代军阀的常态。 后世非要给张飞和夏侯氏编个爱情故事,或者完全站在张飞的角度上开心地说“喜提萝莉一枚”。 只是后人脑补夏侯氏很幸福的时候,有考虑过夏侯氏本人的感受吗? 虽然得了一个妻子的名分,但也永远地离开了亲人。 当然,本位面夏侯渊已死,张飞也未娶夏侯氏。 只有原配夫人,生有一子张苞。 辛宪英闻说这孩童是张飞之子,当即大喜,柔声道: “……公子能代呈尊君否?” 张苞拍着胸脯保证: “此易事耳!” “吾爹案头竹简,皆吾垒作戏塔者,何拘俗礼?” “我帮阿姊交予阿爹便是。” 这这这…… 从事连忙弯下腰,小声提醒张苞说道: “……公子,这么做只怕有违体制,不合规矩啊!” 张苞嗔目叱曰: “吾家规矩,吾爹即规矩!” “哪有不合规矩!” 遂挟文书奔入。 辛宪英掩袖而笑,从事唯顿足而已。 至傍晚时分, 张飞醉酒回馆,侍者送来醒酒汤。 饮罢,自觉清醒许多。 又回想起白日所答应辛毗的事,顿觉有些懊悔。 “……苦也,俺酒醉之时,一时得意忘形。” “如何便答应了下来?” “万一兄长不同意,岂非失信于人?” 张飞暗自叫苦,懊悔自己不该上头答应辛毗,许诺沛相之位。 因为这种太守级别的高官,肯定是要刘备最终点头的。 而张飞又素来敬爱读书人,并不想失信于士人,以免被人取笑。 正是苦恼之际,张苞忽然出现,扑在张飞怀里: “阿爹!” 张飞抚其后背,道: “苞儿可有完成功课。” “汝父读书甚少,汝勿效之!” 没有父亲不愿望子成龙的,张飞读的书少,就盼儿子能成为一个名士。 只是张苞天性好动好斗,盼其成为名士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。 张苞乃取出辛宪英带来的卷牍,将之交给张飞。 “阿爹,这是一位阿姊要交给您的。” 张飞见是河北的公文,忙叱道: “俺不是跟你说过,莫要仗着汝父是徐州牧,便随意接取他人之文书。” “汝父乃齐王义弟,擅接文书,恐惹人诟病!” 张飞是粗中有细,当了几年的高官,也知道哪些事该做。 哪些事不该做,哪些事不太好做。 像这种河北来的文书,张飞作为徐州牧,身份是比较敏感的。 即便粗犷如他,也知道避嫌。 张苞乃道: “这是一位很好的姊姊送来的,阿爹就看看嘛。” “孩儿已答应那位阿姊了。” 张飞无奈,只得翻看卷牍。 顿时大吃一惊,这些卷牍记录的全是辛毗这些年在河北的履历、政绩。 这些年在河北干的哪些实事,受过哪些嘉奖,全部都记录了下来。 张飞览毕,惊道: “不想这辛佐治确实是一位大才,真不愧是河北出来的人!” “有此案牍,我交予兄长也有说法了!” “……什么说法呀,阿爹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