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6 第 116 章-《白月光换下了女装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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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什么?”
    “我们都担心你。”他说。“要是五殿下真成了……”
    那个词他没敢说,只朝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。
    “那将军您,岂不是要被关到后宫里当皇后了?”
    他笑得欠兮兮的,方临渊差点抬脚踹他。
    “想什么呢。”他说。
    “是是是!将军您英才盖世,怎么也不能被关到后宅里呀!”李承安直笑。
    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,方临渊朝着他比划了两下,跟他打闹着朝卫戍司外行去。
    “不过,那后宫那么多事情,谁来管啊?”说起这个,李承安又好奇了。
    “术业有专攻,招些管庶务的女官就行了。”
    “……女官!”李承安一惊。“看来外头传的都是真的?”
    方临渊偏头:“传了什么?”
    “五殿下不是要以女子之身临朝嘛。”李承安说。“他们都说,殿下打定主意要改换天地,今年春闱,只怕要有女秀才了。”
    这话方临渊倒是没听说过。
    不过转念一想,也就明白了。
    赵璴身在京城,连街头巷尾的孩童唱什么歌谣都了如指掌,只怕这些消息,也是他放出的风声。
    不知怎的,听见这个,方临渊心下竟有种与有荣焉的高兴。
    他嘴角扬了扬,可这种喜悦却又莫名非常私人,令他不想被人瞧见。
    幸好,李承安浑然未觉。
    “不过,就算允许女子上科场了,她们没读过四书五经,怎么考得上?”他还在摸着下巴嘀咕。
    “只要能考,今年考不上,明年后年,自会有人去学了。”方临渊道。“况且,你问这么多做什么?你又不科举。”
    “这倒是。”李承安深以为然地点头。“也幸好我如今混了个一官半职。我爹从前年年逼我科举,好像混不上什么功名,就要让祖宗蒙羞似的。”
    说到这儿,他撇了撇嘴:“可我又不爱读书。”
    方临渊不解:“既不读书,又要功名,去考个武举不就行了?”
    “这能一样嘛。”李承安脱口而出。
    “怎么不一样?”
    “考文试的学的是经世济民,读出来是要做官的。”李承安道。“那武举人是什么?比的都是拳脚功夫。一般去考
    的都是些比试武艺的江湖人,要是想当建功立业的呀,就直接去参军了。”
    方临渊心下一顿。
    这倒的确是如此。
    素来军中将领,不是阵前搏出的官职,便是像他一般父死子继的。
    遭逢乱世,他们还可在厮杀中建功立业。可在太平盛世里,没仗可打,那么想在军营之中崭露头角,便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。
    想到这儿,方临渊心下忽地生出了一个想法。
    文官是可以考校培养的,那若是武将呢?
    如果盛世太平里也能养出合格的将领,那么战乱时便能从容应对,不必像从前一般拆东补西,或听天由命了。
    眼下太平盛世,或许恰是个好机会呢。
    “将军,将军?”见方临渊半天没说话,李承安在旁边上蹿下跳。
    却见方临渊转头问他:“要是考了武举会有机会当将帅,你去不去?”
    李承安一愣,继而狂喜起来:“将军,你要教我了是不是?我就知道!”
    “……啊?”方临渊不解。“知道什么?”
    “跟着您干,早晚能学到您的真本事!”李承安大笑。
    “到时候,若我也能封侯拜相,回京请封受赏,那该是多光耀的事!到时候,说不定我爹都得给我行礼呢!”
    他嘿嘿笑起来。
    方临渊嘴角微微一抽,看了李承安两眼,没再答话了。
    他从前怎么没发现……这小子,还是这么一个感天动地的大孝子呢。
    ——
    这天黄昏时分,时慎便亲自来卫戍司请方临渊了。
    他手里还牵着流火。
    一段时间的风尘仆仆,本就辛劳,流火还是个极其认主的烈马,折腾了一遭回来,从头到尾都瘦了一圈。
    远远看见它时,方临渊心疼坏了。
    “多谢时公公,还专程为我将马送回来。”方临渊伸手接过流火的缰绳,柔软的马尾巴便来回甩了起来。
    流火刨着蹄子,依偎着拿脑袋蹭他。
    旁侧的时慎低头朝方临渊行礼,笑道:“侯爷折煞奴婢。殿下今日吩咐,说待刑犯押送回来之后,请您过去看一眼。”
    方临渊点头,摸着流火的鬃毛犹豫半天,还是舍不得这会儿就骑着它去奔波。
    时慎眼色好极了,当即命人又牵了匹马来,询问流火是先送去侯府,还是直接送进宫里。
    “都好。”方临渊摸了摸马脑袋,将缰绳交给了东厂的番兵。
    他与时慎一路朝东厂而去,很快便停在了东厂的天牢门前。
    “关在这里了?”方临渊问道。
    时慎一边侧身请他先进,一边道:“是羁押在这里。不过侯爷放心,是关在地上的监房里,也还没有受刑。”
    方临渊点头,一路跟着他进了监房深处。
    地上一层的监牢,每个牢房中尚且还有通风的小窗。微弱的天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。
    方临渊也就在这里,见到了林子濯。
    他与自己在城外时所见的没什么变化,仍旧消瘦而憔悴,眼睛里头晦涩的看不见光亮。
    “……临渊。”
    看见方临渊停在监房之外,林子濯沉默片刻,还是叫出了他的名字。
    方临渊看着他,点了点头。
    只见素来不大爱笑的林子濯看向他,露出了个苦涩而平淡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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