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7 第 37 章-《白月光换下了女装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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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各个都人高马大的,非要做街口的长舌妇是吧?
    只是他们说笑着,方临渊也做不出来煞风景的事情,只黑着脸夹菜吃,左耳进去右耳出来,只当他们说的话是刮过去的风。
    就在这时,窗口传来了一阵骚动。
    “那边是谁在闹市纵马?”有人小声议论道。
    “你看那匹马,好像是王世子的……”
    ——
    好几个十六卫都凑到了窗边去看,方临渊也被他们吸引去了目光。
    “王世子?”方临渊也起身朝那儿看去。
    “秦国公世子王昶,这人犯浑不是一天两天,我们平时都当没看到的。”提到这人,李承安表情有点不好看。“拿过他一回,直接叫他闹到大内里了。”
    “我去看看。”方临渊闻言说道。
    秦国公世子其人他听说过,京城第一混不吝,是前朝太后的嫡系世孙,按辈分能与鸿佑帝论兄弟。
    李承安便也跟着他去了窗边。
    方临渊侧过身去,正好能看见窗外的街市上那个从远处纵马而来的身影。
    京城闹市不许纵马,这是在十六卫的管辖之内的。
    这条街上多为酒楼瓦舍,路边的摊贩与屋棚很多。那人纵着马一路来,身后还跟着几个横冲直撞的随从,远处已有好几个摊子被他们撞翻在地。
    其中还有个摆开在街边的索饼摊,搭着布棚,底下还坐着几个食客。那群人大笑着一路纵马而来,便见桌椅条凳都被撞翻,食客们四散着朝周围逃。
    竟跟城里进了土匪似的。
    这条街上巡逻的十六卫已然赶来,但跟在他身后的几个根本跟不上他的马,他们呵斥着让他停下,王昶也充耳不闻。
    甚至有个卫兵上前去拦,却被王昶的随从兜头甩了一鞭子。那卫兵堪堪躲过,那随从还嚣张地大笑:“滚远些!”
    周围的十六卫们脸色已然不好看了。
    “这个混账东西……”娄硕已然搂着袖子冲下楼去。几个十六卫见状也搁下筷子,朝着楼下而去。
    却眼看着王昶已到了街口,有几个十六卫围拢上前,正准备拦他的马。
    方临渊眉心凝了凝。
    这是他下达过的命令,一条街市若有动乱,便需这条街市巡查的卫兵负责。
    这几人匆匆上前拦马,可马上的王昶却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,甚至变本加厉地一夹马腹,径直便向那几人冲去。
    若躲闪不及,是要出人命的。
    娄硕等人刚下到二楼,但王昶的马眼见已近在咫尺了。
    方临渊没作犹豫,抬手按住窗棂,飞身一跃,便纵身跃下了三层高楼。
    周遭众人一阵惊呼。
    他足间在屋瓦上几个点地以作缓冲,便稳稳地落到了街上。他双手空空,余光瞥见旁侧的棚屋上倚着一柄扫帚,便伸手一探,回手一握,扫帚便在他手里舞出了呼呼风声,宛若长枪一般。
    他纵身而上,径直停在了王昶马前。那马嘶鸣着眼见到了他眼前,却见他纵身一跃,扫帚扫起一股劲风,径直将王昶挑落马下。
    骏马被惊得扬起前蹄,方临渊单手拉住缰绳来回一拽,顺手便将王昶的命从马蹄之下捡了回来。
    “何人放肆!”后头的随从们纷纷勒住了马,一时乱作一团。
    王昶倒是功夫了得,摔落在地却没受什么伤,翻身而起便要与方临渊分个高下。
    但方临渊没给他这个机会。
    他扫帚长柄一挑,又将王昶死死按回了地上。
    “马匹罚没,另有五十两罚金。除此之外,这条街上所有摊贩的损失都有你来赔偿。”方临渊说道。
    “可听明白了?”
    王昶不服气地还要爬起,方临渊扫帚一点,玩儿似的,又将他死死按了回去。
    周遭的百姓渐渐围拢在远处,虽不敢上前,却小声地指指点点,都说落在地上的那位是大名鼎鼎的秦国公世子。
    后头泰兴楼上的众人却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似的欢呼叫好。
    隐约还能听见李承安的声音:“旁观的位置看将军收拾人,可真爽啊!”
    欢呼声里,娄硕等人已然赶到了楼下,趾高气扬地将那几个随从捉拿下来,连带着马匹一并抄没了。
    而在众人围拢的中心,方临渊单手牵马,另一只手握着一柄五尺长的扫帚,灰尘四起中稳稳握于他手,却宛若挑落敌将的神兵一般。
    王昶的脸几乎黑成了锅底。
    “你可知我是谁?”他怒而问道。
    楼上却传来了李承安的吆喝。
    “那你知不知道他是谁!今日落他手里,可该你倒霉了!”
    整座泰兴楼上又一阵昂扬的欢呼。
    ——
    旁侧的茶楼之上,帘幔轻盈,茶烟袅袅。天字号雅间是茶楼的整座顶层,上京的春风恰从四方而来,一片氤氲。
    帷帽之下传出一声轻笑。
    坐在旁侧的是个衣袍华贵的掌柜,听见这声笑,连忙开口问道:“东家这是看到了什么?”
    而坐在他面前的人,戴着长及座下的帷帽。他身形修长瘦削,雪白的衣袍在日光下反射着熠熠华光。
    他整幅面容都隐在了帷帽之下。
    他没有出声,只微微侧过头去,隔着重重长帷,目光看向楼下那身长玉立,身姿飒爽的少年将军。
    少年将军单手收枪,簌簌而落的扫帚穗儿落在他曳撒的衣摆上,像是他身上抖落的金光。
    未几,他淡声说:“无事,继续说。”
    淡漠冷冽如山巅融雪的男声,却染上了层淡淡的笑意,宛若浸润了柔软缥缈的茶烟。
    “是。”对面的掌柜忙恭敬地说道。
    那人不再出声,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杯盏。
    那只手,骨节修长,质硬如玉,在日光之下通透得雌雄莫辨,像是一尊玉雕的菩萨像。:,,.		
    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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