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一十九章 她的名字-《剑骨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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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镜面翻转,宁奕来到了一片广袤草原。
    天光温暖,春风柔和。
    这里的一切,都温柔到了极致。
    宁奕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双手,他像是回到了稚童时期,蓬头垢面,一袭破烂衣衫,还结着冰渣子。
    他的面前,静静立着一袭黑袍。
    那女子背对着自己,衣袍被风轻轻吹起,复又落下。
    她站在光中,缓缓转身。
    她就是光本身。
    女子的面容,流淌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天光,她笑起来的样子美极了,身上的时间似乎定格在了二十岁……这是人一生最美好的年龄,也是她留下这一抹剑意的“时刻”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宁奕“短暂”的二十年人生,已经吃了太多太多的苦。
    除了丫头。
    无人知晓,他在西岭挨了多少饿,遭了多少打,被讥讽,被嘲笑……因为他是一个没有娘的孩子。
    没有娘的孩子,所以活该被打,被欺负。
    没有人会替你出头。
    没有人会在乎你。
    没有……什么都没有。
    他除了娘亲留下的那枚骨笛,便什么都没有了。
    西岭的记忆里,只有冻彻心扉,直抵骨肉的大雪。
    因为受过太多委屈,所以走出西岭后,便再也没有人看到少年脆弱的一面。
    他也怨恨过,也愤怒过……可是当真正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。
    西岭记忆里的漫天冰雪,被温暖天光所融化。
    坚强也不复存在。
    圣洁的草屑被微风吹拂,神念摇曳,黑袍女子缓缓蹲下,她轻轻将宁奕揽在怀中,然后声音极缓地说了三个字。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
    没能陪伴你一起长大。
    是我一生的愧疚。
    宁奕喉咙颤抖地厉害,他努力想要开口,声音却不断打颤,不断凝固,始终卡在那里。
    一缕气息,紊乱摇晃。
    女子轻轻以嘴唇印在稚童额头。
    在这片神念世界里,稚童缓缓闭眼,面颊被两行热泪打湿。
    他声音极其沙哑地开口,终于念出了那一个字。
    “……娘。”
    女子笑着闭上双眼,同样笑出了泪水。
    她声音极轻地诶了一声。
    “有娘在,谁也不能让你受委屈。”
    这一缕剑意,猛烈地迸发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……
    白帝面色惨白。
    比大雪还要惨白。
    他的眉心,浮现一缕血色。
    象征着无量之重,足以压垮一整座灞都城的“芥子山”,咔嚓一声,从中断裂。
    连带着白帝的眉心,一同裂开……一条连绵的血痕,让白帝变成了一个猩红的血人。
    从修行至今,他从未受过如此惨烈而又严重的伤势,而万不可想象,这道伤势,仅仅是由一道剑意递斩而引发的。
    这是一道酝酿了不知多少年,等待自己不知多少年的“剑意”。
    白帝面前。
    那个被空间禁锢的人族剑修小子,被剑意完全释放,触发了“空之卷”,直接挪移送走,整个人的气机,消失在了感应当中。
    中年白袍儒士缓缓扭头。
    那座巍峨不倒,悬浮于天坑一尺之上的灞都城,在自己身后,被一缕剑意,斩开龟壳……山河破碎,城池倒开。
    一座灞都城,被斩成了两座。
   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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