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5章 我要见陈子敬!立刻马上!否则我拒-《拒婚99次,高冷总裁太深情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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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心里喟叹,天下女人何其多,子敬怎么就偏偏找上了这个。

    “你跟子敬的关系,我都听说了。”陈沛霖收回目光,低沉醇厚的嗓音透着一惯而来的严肃,没有多少情感在里面,“他把你看得很重要,重到胜过自己的生命。”

    莫潇云绷着神经,聆听,却品出了一丝不好的韵味。

    果然,那道威严淡淡的嗓音继续说:“对于子敬这种出身和地位的男人来说,把一个女人看得太重,并不是好事。”

    这场谈话的用意昭然若揭了。

    放着之前,莫潇云会没有勇气面对这般威望的长辈说出这番话,可如今,经历了生死,她便觉得人生没什么好怕的了。

    暗地里深吸一口气,莫潇云抬头,不卑不亢地迎上那两道锐利的视线,声调朗朗,凌然悦耳:“或许在您看来,事业和前途对一个男人最重要,但我相信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想。如果您是劝我离开子敬,那我明确告诉您,我不会。他为了我连命都不要,这一生,除非他抛弃我,否则我不会为了任何原因离开他。”

    陈沛霖这样的地位,何曾有人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过,闻言面色立刻变了,显然有几分恼怒。

    只是,跟这样一个小丫头动怒,未免太***份。

    “你对子敬的感情我能理解,只是——万一他变成了痴呆,你也不会离开他?”尾音挑起,像是讥讽,又像是试探。

    莫潇云已然知道了这一点,方才来见陈沛霖的路上,她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消息。

    痴呆,怎么说也比死了好。

    只要人活着,就是好事。

    想着陈子敬那般强势悍然的人物变成痴呆,莫潇云忽而笑了下,恍惚着说:“那样也好,我会把他当做一个孩子一般照顾,没了那倔脾气,乖乖巧巧老老实实地听话,我倒省心了。”说完嘴角的笑意加大,显然已经在脑海里勾勒着那幅画面。

    陈沛霖皱眉,盯着她看了看,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
    从心底里来讲,他是反对这个女人跟陈家有什么牵连的。可如今儿子已经这样了,生死未卜,他再做那棒打鸳鸯的事,实在残忍。

    这个儿子,其实打小就优秀出众,不愧是陈家的孩子。只是可惜了,成了他们夫妻畸形关系的牺牲品。那般尊贵不凡的出身,锦衣玉食,万人艳羡,也不曾见他笑过,后来去了部队,一隔好几年都杳无音讯。再回来时,整个人愈发地沉默阴郁。

    他年轻轻就患了忧郁症,在部队里经历了残酷血腥的战争,心病越发加重,到了不得不长期看心理医生的地步。天底下有哪个父亲不爱自己的孩子,不想孩子高兴快乐呢,他也有这份心,一想着他这种难以治愈的心病,他做父亲的更是担忧,可只要想到他母亲曾做的那些事,想到他是如何生出来的,他就无法坦然面对这个儿子。

    他陈沛霖这一生,荣誉光辉无数,唯有那个过世的妻子,是他一辈子都无法洗却的耻辱和污点。他不想迁怒于这个活的悲苦的儿子,唯有对他放任。

    可人一旦年纪大了,许多想法就会变了,那些固执和恩怨,也渐渐淡了。

    去年大病一场,好了后他就有心改善父子关系,可不料儿子执意要跟莫家的女儿在一起,让他又是一顿好气。

    莫家的女儿啊,当年那一切恩怨不都源于莫家吗?他明明清楚,却不听劝阻一意孤行,让他再度恼怒,怀疑儿子是蓄意报复。

    可如今,事情到了这般,不管他们是真心相爱,还是蓄意报复,他都无心干预了。

    这个儿子活得太累,让他一个铁石心肠的人都看不下去了。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,只要他能挺过这一劫,他再也不会干涉他任何事,随他去吧。

    见莫潇云脸上扬着淡淡的笑,陈沛霖也跟着笑了下,话锋忽然一转,让她险些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。

    “既然你心意这么坚决,那我就放心了。子敬的身体状况短期内不适合移动,接下来的日子,恐怕要麻烦你多照顾了。”

    说得这样突然,莫潇云大吃一惊,脸上的表情也有几分滑稽,“您什么意思?您不反对我跟子敬在一起了?”

    陈沛霖没有回答,只是起身道:“我公务繁忙,今晚就得回国,莫小姐尽快养好伤,尽量照顾好子敬。”

    这一副有点像“临终托孤”的话,让莫潇云彻底晕圈了。片刻后反应过来,顿觉无语。

    敢情这老狐狸根本就没想拆散他们,故意摆出那副样子考验她?

    不管如何,能得到长辈这番态度,莫潇云喜出望外!

    她这样的家境,这样的身份,跟陈子敬相差太远,曾经一直担心两人的结合会遭到陈家的极力反对,却不料如今因祸得福!

    脸上扬起由衷的笑意,她起身,像跟领导汇报工作一样,铿锵有力地说:“陈书记,您放心吧,我一定照顾好他!”

    陈沛霖深感欣慰,“这个称呼未免太官方。”

    她会意,立刻改口:“伯父!”

    看着眼前眉眼放光昂首挺胸的女孩儿,陈沛霖极淡地笑了下。

    明明自己还遍体鳞伤,却依然坚强的似一颗小太阳。

    越是冷情寡淡的人,越是拒绝不了阳光和温暖——他忽而明白儿子为什么非她不可了。

    忽又想起一事,陈沛霖乍然问道:“你母亲身体怎么样?”

    莫潇云受宠若惊,忙道:“还行,就是一直瘫痪着,治不好。”

    陈沛霖点点头,最后意味深长地说了句:“你方才对我的保证,希望在你母亲名下同样有用。”

    模棱两可的一句话,莫潇云听得一头雾水。半晌后,陈沛霖都已经离开了,她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原来连陈沛霖都知道母亲会反对他们在一起,所以特意提点她,即使将来她的母亲棒打鸳鸯,她也能如今日这般坚定地对陈子敬不离不弃。

    他们家跟陈家,到底有什么渊源?

    为什么每个人都卖关子,可每个人都不肯说明白?

    晚饭是很多人一起吃的,莫潇云这才见到陈子昕的母亲,赵雅芳。

    看着那般气质优雅的女人,保养得宜,看上去跟她一般年岁,一举一动都是名媛范儿,莫潇云不住地暗忖,那家伙竟有一个这样年轻漂亮的后妈!

    禁不住又想到去世很多年的前任陈夫人,想到陈子敬年幼丧母,心头又喟叹不止。

    能进陈家的门,该是多少女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事啊,那个前任陈夫人怎么这般命苦呢,居然已去世那么多年。

    想起陈子敬一次发病时,嘴里恍惚地喊着“妈,不要抛下我——”莫潇云大胆猜测,难不成前任陈夫人并不爱丈夫,心思也不在这个家里吗?

    “莫小姐,这道汤对你伤口恢复很有好处,你多喝点。”赵雅芳见莫潇云心不在焉地,以为她是担心着陈子敬,宽慰道,“那边有特护和医生守着,有情况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。”

    莫潇云倏地回神,对赵雅芳笑了下,“谢谢陈夫人。”

    陈子昕胃口不佳,小小年纪也操着心,放下碗筷问母亲:“妈,哥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?我好担心他啊……”

    莫潇云望向小女孩儿,不自觉地把自己摆到了嫂子的身份上,笑了笑对她说:“你哥哥一定会很快醒来的,我们要相信他。”

    女孩儿愁眉不展,直言道:“可是医生叔叔们都说,哥哥很可能醒不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莫潇云一直宽慰着自己,可此时陈子昕一句话就让她所有的悲伤卷土重来。

    众人都没了心思用餐,陆陆续续又回了病房外。

    在玻璃窗前盯着里面一动不动的人影看了看,莫潇云心里不住地祈祷,只盼着那人能醒过来,让她折寿几年都甘愿。

    卫东劝她:“你身体还没好,时间不早了,去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想着对陈沛霖的承诺,莫潇云很自觉地爱惜身体。只有她尽快恢复了,才能在陈子敬醒后,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啊。

    她点点头,只是依然不舍得走开,生怕里面的人忽然有了动静,而她错过。

    易青也上前来劝:“小云儿,四哥一时半会儿醒不了的,你的休息室就安排在隔壁,一有情况你能马上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知道他们几人肯定要通宵守候的,莫潇云离开前由心地说,“辛苦你们了。”

    许是太过疲惫,倒床居然很快入睡,只是梦太多,一个接一个,一会儿是陈子敬遇难的模样,一会儿是两人争吵大闹的情景,最后竟真得梦到陈子敬变成了一个痴呆,懵懵懂懂如一个几岁的孩童,她每天像老妈子一样伺候着。

    喉咙干痒,她忍不住在睡梦中咳起来,迷糊着起床喝了口水,一时清醒没了睡意,又惦记着那人,便推门出去。

    刚刚走出房间,还未来得及拉上门板,面前便匆匆忙忙奔过去好多医生护士。她惊了一跳,心脏瞬间就砰砰乱跳起来,第一时间意识到是陈子敬有了情况。

    脚下凌乱地跟着医生跑过去,果然医生们全都进了那间重症监护室,那些人说了什么她听不懂,但可以感觉到情况非常危急。

    夜凉如水,莫潇云一步一步朝着那间病房靠近,只觉面前一切都变成了一望无垠的荒漠。她每走一步,都像是踩在冰凉的水里,寒气从脚底升起,慢慢地将五脏六腑都冻得麻木。

    怔怔的像失了魂魄,她差点也跟着踏进了病房,腰间却忽然被什么拦了住,有人急声喊:“小云儿,你冷静一下,医生会全力抢救的!”

    抢救……

    两个字像是利刃直插胸口,冻结成冰的心脏顿时“哗啦”破成碎片,莫潇云腿一软,眼泪毫无征兆地滑下,人就瘫了下去。

    陈朝功怕手忙脚乱地碰到了她的伤口,只好顺势将她放下坐在地上,叫了护士过来帮忙。

    那间重症监护室早在陈家的授意下改造成了一间设备齐全的手术室,一旦病人情况恶化,能立刻就地开展手术,争取每分每秒。

    莫潇云缓过劲儿来,起身站在窗前,盯着里面医生护士忙碌的一幕。

    亲眼看到手术血腥的画面,她才生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生不如死。

    男人被罩在手术服之下,又有医生护士层层围着,她一丁点都看不到。可她能看到那一堆一堆染了鲜血的纱布和球,能看到护士不住地给医生们擦汗,能看到闪着寒光的医疗器械在医生手中频繁地交换,能看到那一双双眼中凝重紧张的神色——

    他正在生死边缘游走,他一定很痛很痛吧,身体被切开那么多口子,流了那么多血——可她却无能为力,只能隔着空气看他。

    这一晚,她仿佛流尽了这一生的眼泪。

    陈朝功看了看里面的画面,很快转开视线。他一个大男人都无法镇定地目睹这一幕,更何况莫潇云呢。

    心头不忍,他低声沙哑地劝:“小云儿,别看了,四哥会挺过来的。”

    她无动于衷,面上依然是哀恸不已的神情,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话。

    不知道几个小时过去,莫潇云依然雕塑一般那样立着,不肯走开,不敢走开。后来,她依稀听到“镇定剂”什么的,身体某处莫名刺痛了一下,她恍恍惚惚地,倒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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