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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指的是左侧一道不起眼的岔路，路口被块半塌的石壁挡住，只留下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。缝隙里飘出的魔气更浓了，云澈掌心的清心玉烫得像要烧起来，他甚至能听见玉里传来细微的“嗡嗡”声——那是林溪月的心头血在与魔气对抗。

    穿过缝隙，眼前豁然开朗。岔路的尽头是道厚重的铁门，门是玄铁打造的，足有半尺厚，上面没有符文，却覆盖着层淡淡的黑雾，像层湿滑的苔藓。黑雾里隐约能看见扭曲的影子，像是无数细小的蛇在游走。

    “就是这儿。”苏云的声音发紧，她把木盒抱在怀里，指尖在“断金符”上摩挲，“魔气好浓……”

    云澈刚要伸手推门，就听见门后传来“哗啦”一声，像是锁链被人拖着在地上摩擦。紧接着，是道沙哑的声音，像被砂纸磨过的铁器：“谁？”

    是沈砚。

    云澈的心猛地一松，又瞬间揪紧：“是我，云澈。我来救你出去。”

    门后沉默了片刻，只有粗重的呼吸声，像头受伤的野兽在喘息。过了约莫两息，突然传来低低的笑声，那笑声很轻，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，像冰碴子刮过玻璃：“救我？你凭什么觉得我需要你救？”

    “沈砚，你怎么了？”云澈的声音压得更低，掌心的清心玉烫得他指尖发麻，“李老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做了什么？”门后的声音突然拔高，带着股奇异的兴奋，像喝醉了酒，“他教我怎么变强！你知道吗？这魔气只要掌控得好，比你的青禾灵力厉害百倍！”

    “哗啦——哐当！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，门后突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，像是沈砚在用肩膀撞门，玄铁门板被撞得嗡嗡作响，连地面都跟着颤。锁链拖动的声音更急了，“哗啦、哗啦”，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。

    “你快走吧！”沈砚的声音变得急促，甚至带着点慌乱，“我不会跟你走的！这是我的机缘，谁也别想抢走！”

    云澈眉头紧锁，正要再说话，苏云突然死死拉住他的胳膊，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。她脸色惨白，嘴唇哆嗦着，指着甬道尽头：“有、有人来了！”

    远处的黑暗里，传来“笃、笃、笃”的声响。

    是竹杖敲击石阶的声音。

    那声音不快，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节奏，像敲在鼓点上，一步步逼近。每一声“笃”，都像踩在两人的心跳上，让呼吸都跟着发紧。

    “快！”云澈当机立断，拉着苏云往左侧的石壁扑去。他记得这里有个暗格——是三年前他跟着李老来给地牢的重犯送药时，李老笑着指给他看的，“万一遇到危险，就躲进这里，能避灵韵境以下的探查。”

    暗格很小，仅能容下两人蜷缩。云澈先进去，反手将苏云拉进来，再用石壁上的机关合上暗门。门板与石壁严丝合缝，只留下道极细的石缝，刚好能看见甬道里的动静。

    竹杖声越来越近，李老的身影从黑暗里走了出来。他穿着件灰布道袍，手里的竹杖在油灯下泛着黄，杖头的铜箍磨得发亮。他走得很慢，每一步都踩在石阶的正中央，像是在丈量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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