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此关天下险要,足可阻敌经年。” “其间,速徙关中之民入蜀,勿使资敌。” “河南迁民虽怨,然非常之时,当行非常之策。” “纵十迁其一,亦胜全留。” “一人不遗,寸土不资!” “大业艰难,望卿勉之。” “待西川稳固,再图后举。” “魏公操,手书。” 夏侯惇得到成都方面的最高指使以后,当下心里也有了底。 立马召集诸将,吩咐道: “魏公已明断,吾等当速行此举。” “立刻将魏公之令,传于全军。” “关中不可守,然民不可留。” “即日起,尽徙百姓入蜀,敢有滞留者,以通敌论处!” 众将肃然领命,唯曹仁心怀担忧,进言道: “元让,河南迁民未久,民怨未消。” “今再行此策,恐生大变。” 夏侯惇眉头皱起,他又何尝不知道会有此结果呢? 只是这是曹操的命令,他是不可能违背的。 于是冷然说道: “子孝,今齐军虎视眈眈,若待其兵临城下,再迁则晚矣!” “纵使民怨沸腾,亦不可使一人资敌!” 曹仁默然,不再进言。 夏侯惇又唤郭淮到帐前来,肃然道: “伯济,虎牢乃天下雄关。” “今予汝精兵两万,务必阻敌于关外,为迁民争取时日。” 夏侯惇此举虽是提携后进,但也将一份最艰难、最冒险的工作丢给了郭淮。 郭淮自知责任之重大,但还是抱拳应诺: “末将必死守此关,纵齐军百万,亦难越雷池一步!” 夏侯惇颔首,复嘱道: “切记,不可浪战,只需坚守。” “待关中民尽迁,汝方可退。” 郭淮眼眸一蹙,但还是慨然说道: “是,末将明白!” 随后,曹魏集团兵分两路。 一路由郭淮带领残余的精锐部曲,奔赴虎牢关驻守。 一路夏侯惇、曹洪、曹仁等宗室领衔,负责对关中之民进行二次迁徙。 令下之日,关中震动。 魏军挨户驱民,凡不从者,焚其屋舍,断其生计。 百姓扶老携幼,啼哭之声,遍野不绝。 或有老翁跪地哀告: “将军!吾等世居关中,祖坟皆在此地,岂忍弃之而去?” 军吏厉声喝斥: “当年董卓西迁长安时,天子尚西幸。” “况汝乃平头小民乎?” “魏公有令,敢违者斩!” 遂强驱而行。 为提高迁民效率,夏侯惇下令。 让军民分开,每百姓一队,间军一队,互相拖押。 一时间,死于沟壑者,不可胜数。 因为魏军中的正规军大多被歼灭,很多都是新征之兵,军纪极差。 兼之魏军败绩,士气低迷,于是便沿路淫人妻女,夺人粮食。 人报给夏侯惇、曹洪等魏军高层,经过商议。 大家都觉得,眼下牢牢掌握军队才是正经。 尽管夏侯惇本人也是一个练兵好手,注重军纪严明。 但眼下新征之兵实在是太多了,短时间内根本管不过来。 为稳住军心,权且暂忍一时。 不然激起兵变,迁民计划就要落空。 于是,对于士兵淫人妻女、抢夺百姓财物一事并不予以追究约束。 因高层纵容,关中地区,啼哭之声,震动天地。 如有行得迟者,背后三千军催督,军士手执白刃,于路杀人。 然后魏军放火,焚烧居民房屋。 火焰相接,农舍房屋,尽为焦土。 再令摸金校尉、发球中郎将延续在河南的传统,继续使军士发掘官民坟冢。 魏军所装载之金珠缎匹好物,达数千余车。 要将关中之民,尽迁入蜀地,不是几日便能做到的。 况还有许多财物在路上,魏军也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。 这项计划能不能顺利完成,就只能是指望虎牢关与郭淮了。 …… 兖州,陈留。 齐相帐中,人报丹阳太守袁胤来见。 李翊命请入。 须臾,只见袁胤蓬头垢面,跌跌撞撞闯入李翊大帐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涕泗横流: “妹夫啊!吴狗背信弃义,竟装病偷袭我丹阳!” “为兄……为兄实在是尽力了……” 袁胤上来就攀亲戚,似乎非常怕丢丹阳而被国家问责。 李翊急忙上前搀扶,温言宽慰道: “……舅兄且宽心。” “丹阳本乃蛮夷之地,朝廷设郡不过为阻吴人北上耳。” “这些年来,舅兄征召丹阳精兵,屡挫吴军锋芒,已是功在社稷。” 这话算是给了袁胤一个台阶下。 所谓的屡挫吴军锋锐,其实就是袁胤率领丹阳兵,经常到吴国边境去搞军演。 有时候甚至越境搞军演,吴人忌惮其背后的齐国,全都选择了忍让。 故被李翊调侃为“屡挫吴军锋芒”。 当然,袁胤此举,至少在意识形态上重挫了吴军。 也可以算是有功。 袁胤抬起泪眼: “莫非.妹夫早知丹阳难保?” 李翊轻叹一声,示意侍从奉茶: “自吕蒙白衣渡江袭荆州时,某便料定孙权必图丹阳。“ “荆州既保,吴人自然要另寻出路。” “可恨!!” 袁胤突然拍案而起,须发皆张。 “当年孙氏不过是我袁氏门下一看门走狗。” “那孙伯符能在江东立业,还是借得我父亲的军马。” “哼,不曾想养狼当犬看家难。” “如今竟敢反噬其主!妹夫可定要为为兄报仇啊!” “舅兄且息怒。” 李翊按住袁胤颤抖的双手,“吴人虽得丹阳,却折了吕蒙这员大将。” “此战看似得利,实则损兵折将,伤筋动骨。” “短时间内,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。” 李翊踱至帐门,遥指西方: “眼下当务之急,是趁魏军新败,一举收复关中。” “待中原平定……” 转身看向袁胤,目中精光乍现,。 “届时水陆并进,定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,让吴人血债血偿!” 袁胤闻言,浑浊的眼中终于泛起光彩。 李翊拍拍他的肩膀: “某已命人备好酒宴,今晚与舅兄一醉方休。” “明日便上表齐王,请调舅兄赴河北与家人团聚。” 言外之意,就是让袁胤不要多想,好好活着。 等到了河北,你的好日子还长着呢。 袁胤感动地无以复加,连连谢过,搂着李翊一同入帐饮酒。 酒过三巡,忽闻帐外亲兵来报: “齐王急召丞相入帐议事!” 李翊搁下酒樽,笑道: “必是为进兵关中之计。” 转头对袁胤道,“舅兄且随我同往。” 袁胤闻言一怔,随即会意。 这显然是李翊打算把自己介绍给刘备。 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。 也幸亏他是李翊的姻亲,不然莫说普通人,许多达官贵族现在又有几个是有机会见到刘备。 并得到齐相的举荐的? 袁胤连忙整了整衣冠,低声说道: “妹夫提携之恩,袁某永生不忘。” “诶,自家人不必见外。” 李翊摆手打断,已起身披上锦袍。 二人踏着月色来到王帐,但见帐内灯火通明。 关羽正抚髯观图,陈登执笔记录,张飞则焦躁地来回踱步。 看来齐国的一众军事大员皆已到齐,李翊竟是罕见的最后一个到的。 刘备端坐主位,见李翊入内,故意板起脸道: “子玉素来勤政,今日怎的迟了?” “莫不是被哪个美人绊住了脚?” 帐中众将闻言皆笑。 对于李翊这样一个在齐国趋近于“神化”的人物,被当众这般调侃,的确招笑。 李翊不慌不忙地从容施礼,说道: “臣适才正与丹阳太守袁胤叙话,故而来迟。” 说着侧身向刘备引荐: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