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却说诸葛亮于荆州奏表,正式上书刘备,提出了自己“四个集团军”的计划。 认为中原之战应当提上日程了。 刘备得书,看罢其表,顾谓左右人道: “曹操已得西川之地乎?” 诸大臣对视一眼,有知情者表示。 根据蜀地细作传回来的消息,确有此事。 “诸官员中,孔明所在之荆州,离西川最近。” “其当晓得些内情。” 刘备手指轻轻击打桌案,说道: “既然其提出此项战略,诸公觉得如何?” “议一下吧!” 话音方落,陈宫率先出列,兖州口音铮铮: “启禀王上,此天赐良机也!” 手中笏板激动地直颤,慨叹道: “如今曹贼主力俱陷于西川,许县空虚。” “若依孔明之策,集四路兵马,攻伐河南。” “中原可一鼓而下也!” “诚如是,宫愿为王上先锋,直取陈留!” 陈宫从未放弃过直接重返兖州的计划,如今在刘备手下一直韬光养晦,等待机会。 如今见终于有机会回到兖州了,他的情绪比任何人都要激动。 “公台所言差矣。” 陈宫赞成之际,众人中一人当即提出了反对意见。 众视之,乃太傅鲁肃是也。 只见他眉头紧锁,持笏板沉声说道: “二十万大军日耗粟四千斛,更遑论箭矢百万、伤药千斤。” “今江南初定,荆北仓廪供之不急。” “冀州又需为并、幽二州,以及辽东填补缺漏,岂可立时大战耶!” “此议当从长计议。” 在鲁肃看来,他认为诸葛亮提出要动用二十万大军的战略计划,太过宏大。 至少还需一两年的时间准备,不可操之过急。 齐国现在虽然看似强大,就是因为还没有爆发大规模战争。 一旦战争爆发,一切的繁荣都将被打破。 大量青壮脱产,物价飞涨,所以必须要谨慎。 陈宫据理力争: “王上明鉴!今观四方之势——” “荆南五溪蛮已平,荆北仓禀足食,并未需要承受太大压力。” “此孔明所谓‘五万劲旅’之言,并非大言欺人!” “河北自李相开渔阳之市,幽州战马岁增万匹,牛羊数十万计。” “蓟城铁坊日夜锤响,邺城太仓粟溢陈仓。” “纵无冀州输粮,幽燕亦足以自赡。” “至若淮南,陈元龙屯田数年,粮草充足。” “臣上月亲见,淮水漕船首尾相接,载谷之盛,竟使河道壅塞!” “可见鲁太傅所言,并不尽实。” 在陈宫看来,荆南局势已经稳定,诸葛亮的奏报中也提到荆州能够拉出五万大军出来。 诸葛亮自己都保证了,咱们替荆州担心做什么? 至于河北,本就是富庶之地。 自李翊在渔阳搞经济特区后,幽州大体上已能实现自给自足,极大减少了冀州的压力。 至于淮南与我徐州更不用多说,都是兵精粮广之地,绝对不成问题。 如今曹操在西川立足未稳,正是取中原的大好机会。 如果放弃了,之后再想进取可就麻烦了。 “……两位说的皆有道理。” 刘备挥了挥手,止住了两人的争执。 坐在王座上数年,刘备如今的御人之术,已经到了从容自若的境界。 “依寡人之见,可先依照孔明之言,将此议提上日程。” “但具体征伐时间,须经由各地州牧、刺史经略。” “未知卿等意下如何?” 刘备的意思,便是让各地方长官,开始筹备中原大战的具体事宜。 但筹备的时间,刘备让他们自己来决定。 为的,就是防止突然下达总动员命令后,会打乱各地原来的生产计划。 刘备这个决定还是比较人性化的。 不仅替手下员工考虑,也替百姓们考虑。 他希望在发动战争之后,能最大程度减免对百姓的伤害。 这换在从前,都是不敢去考虑的。 基本都是先从战略利益进行考量。 如今家业起来了,刘备认为也该回馈一下百姓了。 正议论时,忽有一侍从来报。 “启禀王上,城门外跪了大批百姓喊冤。” “喊冤?” 刘备眉头皱起,百姓组织起来喊冤这种事情在他治下是相当罕见的。 “他们有何冤情?” “这……听说是他们的亲人被李相给押入了大牢。” “所以他们特来请求大王,将他们的亲人放出来?” 有这种事? 刘备当即问手下人,有没有知道河北那边是怎么回事? 或有与河北熟络者,当即解释说。 因为李相禁了五斗米教,有教众反对,李相便将闹事的头目给抓了起来。 “可有造成人员伤亡?” “抓捕行动相当顺利,并未有太大损伤。” “……嗯。” 刘备一颔首,即命简雍亲自去安抚城外跪着的人群,告诉他们自己会出面解决这件事。 让百姓们一直跪着,也对政府舆论不友好,所以肯定是要将他们劝走的。 然后,刘备又亲笔书信一封,让李翊妥善处理此事。 不要造成大规模人员冲突,尤其是影响到正常生产活动。 这对齐国的社会舆论以及政府的公信力会造成影响,让李翊务必将此事尽可能的大事化小。 顺带,还将诸葛亮提出的战略计划一并发了过去。 …… 河北,冀州。 邺城的街道上,上千名米教教众,列队宫门,额贴黄符。 声如浪潮,要求河北政府释放他们此前逮捕的米教教众。 这些教众组织力极强,他们既不干扰百姓们的正常生活。 也不与官府人员发生武力冲突,如果被打了骂了,也任由其打骂。 他们只是一味地嚷嚷着放人。 李翊登阙观望,但见地上白衣如莲,聚满了人。 他看了眼握在手里的竹帛,里面刘备再三叮嘱,不要将此事闹大。 恰逢此时,魏延自身后走来,他按剑请命道: “此辈假静坐之名,行逼宫之实!” “恳请相爷准命,末将只需带三百刀武士,可将……” “文长谬矣!” 话未说完,便被李翊出声打断了。 以手指城下教众,道: “观彼辈聚众,阵列有度,进退如一,必有智者阴为之谋。” “若强以兵戈驱之,徒使黔首益怜其困。” “则米道根基愈固,非利我也。” 李翊对这种闹事的活动的本质看得很透彻。 他们如此有组织力,显然是背后有高人指点。 如果去强行逮捕他们,只会引得周围百姓更加同情他们,这就使得米教在基层更得人心。 这种觉悟以及这种组织力,其实是非常麻烦的。 其背后的高人,显然拿捏了河北高层的心态。 他就是要逼着相府去做选择,是妥协还是强制武力镇压? 不论哪种,以李翊经略河北多年的威望,都动摇不了他的统治。 但正如癞蛤蟆一样,不咬人但膈应人。 “如此,为之奈何也?”魏延按剑问。 李翊一挥衣袖,澹澹道: “从其所请,尽释系囚!” “啊?” 一听这个命令,魏延顿时傻眼了。 他性格暴烈,向来是一刚到底。 如今放人,不等于是服软么? “丞相,这——” 魏延还待劝说,却被李翊伸手止之。 “去办罢。” “唉!” 魏延一跺脚,无奈拱手,“末将遵命。” 很快,此前被逮捕的闹事者,共计四十三全部被释放了。 那一众闹事者见人被释放以后,也感到诧异。 没想到相府居然真的会放人。 私下里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办? 为首的治头大祭酒当即吩咐: “我等述求已成,不必再继续闹下去。” “否则便是我等理亏。” “可先退去,听候吩咐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