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不仅将煮好的饭食,下令全部倒掉。 还将麋贞、袁莹给一起罚了。 严令说,没有到第二日的早膳时间,任何人不得给李治饭吃。 为此,袁莹还闹了几天脾气。 但至此以后,李治再也不敢错过饭点了。 基本上养成了按时吃饭的习惯。 “或许是阿斗不会写呢。” 甄宓一语道破玄机。 众人皆是醍醐灌顶。 是啊,阿斗一个七岁的小孩儿,字都认不全,如何去写道歉信呢? “罢,待吾去来。” 李翊转身走出内室。 麋贞忙在身后招呼: “夫君,一会儿就吃晚膳了,可别耽误太久。” 李翊不来,没人敢动筷子。 所以李翊吃不吃饭,是关系着全相府的人能不能按时吃上饭。 “阿斗,信笺写好了么?” 李翊背着手走出来,温声问道。 “……相父、我、我不知这个‘愚’字怎么写。” 李翊更不答话,蹲下身来,看一眼书信。 眉头渐渐皱成了一个川字。 先不说行文流不流畅了,单说这字体,就简直是鬼画符! “阿斗,自明日起,你先从练字开始。” 李翊正色说道,“人家说,见字如见人。” “字可以不美,但不能不正。” “汝父写得一手好字,汝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是。” “相父这里都还有些汝父寄过来的竹帛,汝不妨模仿一下汝父的字体。” 言罢,李翊转身来到刘禅身后。 握住他的手,教他写字。 同时代他写请罪书。 一边写,一边为他讲解为什么要这样说话。 并耐心地为阿斗解释,每一个字的含义,平时行文中应该怎么用。 《请罪书》写好以后,李翊即使人星夜发回下邳去。 刘备得其书时,正在批阅奏折。 侍从将书信送上,刘备只淡淡回了一句。 “——知道了,将书信置下。” 待侍从们走后,刘备乃急忙将书信展开来看。 其书略曰: “臣禅顿首再拜父王王上:” “儿臣愚钝,不识父王教诲之深意,屡逃课业,使父王忧劳。” “今蒙相父训导,方知父王日理万机,犹念儿臣学业,实乃望儿成才,以继大统。” “儿臣年幼无知,不解父王苦心,反生怨怼,此乃大不孝也。” “父王乃齐国万民之君,肩负社稷之重,儿臣本当勤学修身,以分父忧。” “却因贪玩懈怠,致父王失望。” “思及此,儿臣羞愧难当。” “今相父严加管教,儿臣始知学问之重、责任之大。” “自今以后,必当勤勉向学,不负父王期望。” “伏惟父王宽宥儿臣之过,儿臣定当痛改前非,以慰父心。” “儿臣禅惶恐再拜。” “建安十四年春月。” 刘备看罢书信,已经猜到是李翊帮他写的了,虽然字迹有所不同,行文结构也刻意改变。 但以刘备对李翊的了解,还是猜了出来。 不禁感慨道,“子玉有心了。” 饶是知道真相,可刘备依然很感动。 他乐于见着幼子能明事理,于是提笔回信,殷殷叮嘱。 发回河北,其书略云: “吾儿阿斗亲启——” “见汝手书,墨迹虽稚。” “然字里行间,已见悔悟之意,为父甚慰。” “汝自幼失恃,长于乱军之中。” “为父征战四方,忧于国事,未能朝夕相伴,实乃吾平生之大憾。” “今托付子玉先生教诲,非为苛责,实盼汝能承继大业,不负先贤之志。” “子玉先生,才略冠世,德行为师,汝当以父事之。” “谨遵训导,勤习文武。” “他日若成大器,方不负为父与相父一片苦心。” “天寒岁暮,望自珍重。” “父,玄德手书。” …… (相传此为《刘备家书》,是后世保存完好的刘备真迹之一) (后世有裴松之对此点评道: “帝王之家,虽权柄在握,然父子之情,未尝异于庶民。” “盖乱世枭雄,于马背上得天下,故于膝下孺子,愈显温情。” “其明知书出翊公代笔,仍作回音,非独全相父体面,实乃借机抒父子之怀。” “帝王心术在此,天伦至性亦在此。” “此昭武所以异于古今帝王者也。”) …… 接下一段时间,刘禅便待在河北相府,跟着李治、李平一起学习。 学习环境对孩子的心态影响是巨大的。 此前在下邳,刘禅接触的孩子比较少,如张苞等辈,也不需要学王室中的东西。 但李翊家教很严,从小便让孩子们学习古之经典。 阿斗跟他们在一起,便得到了一个很好的学习环境。 因为你周围的“同学”都在认真学习时,你就很难不认真学。 经过半月时间的观察,李翊发现刘禅在学习方面的天赋确实远不如李治、李平。 这两孩子几乎都能够举一反三,刘禅虽不算愚笨。 但跟自己这两个亲生的比起来,就显得有些迟钝了。 学习这方面,真的很讲究天赋。 如果天赋不够,就只能靠努力勤奋来凑了。 但阿斗…… 能让他认真把该学的都学了就已经非常不错了。 想让他自发的主动去学,那聪明如李翊也对此无计可施。 不过李翊教学也注重劳逸结合,并非是一味地让孩子们闷头去学。 该玩时就要痛快去玩,玩累了再好好休息。 休息好之后,再去学习。 这一日,刘禅课业既毕。 与李治携家仆数员,微服出游。 二人各跨小驴,自园门溜出。 时值上巳佳节,邺城万人空巷,车水马龙。 李治摇手一指瑶台,那里聚满了人群。 他眉宇间傲色隐现,说道: “昔年此地尚是马厩,父亲命引漳水为池,方有今日之盛。” 刘禅澹澹道: “我在下邳,不见输此邺城。” 李治忙道: “下邳亦多赖我父建设之功!” 两个小孩儿争论着,入了一家酒肆坐下。 一名家仆慌忙地走过来,在李治面前弯腰道: “……公子、您、您可不能喝酒啊!” 李治勃然变色道: “大人喝得?吾为何喝不得?” “吾非男儿乎?” “况家母亦时常饮酒,怎偏吾喝不得?” “这、这不是您还小嘛!” “胡说!” 李治啐了他一口,将倒满酒的一只碗递给刘禅。 “阿斗别理他,我们只管喝我们的。” “这,相父要是知道了,会不会责罚啊?” 刘禅还是很怕李翊的。 “嘿,你不说我不说,谁会知道?” 李治嘿嘿一笑,又瞪了眼那名家仆。 “你会说吗?” “这、小人……小人……” 那名家仆暗暗叫苦,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。 李治已经将第一碗酒吞下肚了。 “……咳咳……咳……” 李治连咳嗽两声,发觉胸中豪气顿生。 一指城墙道: “他日我若能继得父业,当将此城扩建三十里!” 刘禅吮着蜜饯含糊说道: “表兄何苦再造?现下这些……” 小手划拉一圈,“不都是咱家的么?” 邻座老丈闻言,顿时呛酒,偷忍不住眼打量这对锦衣童子。 忽然,肆外传来一阵骚动。 一群凶神恶煞的河北官兵,押解着一群人走来。 这些官兵显然是刚从战场上回来的。 ……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