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这!冤枉!” 苏仆延赶忙辩白道,“小王已经派人在昌黎设下重兵,李翊大军并不得过。” “……哼,可韩某却听说,汝与李翊使者交往频繁。” “莫非想等哪日趁我等不备,好放其进辽东乎!” 苏仆延陡然一惊,暗想是谁泄露了此事? 辽东乌桓部,势力弱小,要是没有公孙度的庇护,他们早就被鲜卑人给吞并了。 苏仆延也是靠着公孙度才得以当上峭王的。 所以苏仆延打心眼儿里敬畏辽东公孙氏。 但李翊一战平乌桓,同样也震惊了苏仆延。 一汉当五胡,从来不是说说而已。 苏仆延他也不想得罪李翊。 所以虽然暂时在昌黎用重兵堵住了李翊军前进,但又派人送去牛羊劳军。 以安抚李翊的情绪。 这种两边讨好的方法,终究不是长久之计。 苏仆延也知道他必须赶快做出决定,在辽东公孙与李翊之间做出选择。 “天朝大军,非小王所能抗衡的。” 苏仆延的态度忽然变得强硬起来,沉声对韩忠说道: “未知公孙将军,能予小王何种支持?” 言外之意,他要是帮了你公孙度,你能不能保住他的王位? 呵呵,痛快人儿! 韩忠不怒反笑,将一枚印绶取出,交给苏仆延。 “……这是我主命韩某交予大王的。” “……这是。” 苏仆延睁大眼睛,接过印绶,这竟是一枚单于印绶。 “目今踏顿已死,楼班降汉。” “我主的意思就是,峭王从此便是新的乌桓单于。” 韩忠俯在苏仆延身前,意味深长地对他说道。 “峭王,可莫要负了公孙将军的好意啊。” 苏仆延轻咽了一口口水,沉吟许久,忽然眼神一狠,大声冲麾下将领喊道: “来人,即点五千精锐!” “奔赴昌黎城!” “……哈哈哈。” 韩忠仰头大笑,“峭王真乃痛快丈夫也!” “大王尽管放心,公孙将军从不亏待有功之臣,一定不会忘了大王今日之所作所为。” 苏仆延却有些后怕: “李翊用兵如神,手下猛将如云,小王只恐挡他不住。” 韩忠大声道: “辽东寒苦,荒无人烟。” “汝只管守住昌黎,那李翊撑不了多久,就会退兵。” 韩忠笃定李翊打不了持久战,只能急攻。 只要坚持两、三个月,不信李翊不退兵。 到时候汉军一走,他们辽东公孙照样在东北称王称霸,威服四夷。 “……罢,全听尊使的便是。” 苏仆延方一许诺,忽有人报,汉军有使到! “这!!” 苏仆延陡然变色,惊恐地看了眼韩忠。 暗想这汉使怎么早不来晚不来,偏偏等到辽东使者来的时候来。 此时的苏仆延颇有一种,脚踏两只船被逮了个现行的感觉。 韩忠面上罩了一层寒霜,沉声说道: “峭王还在犹豫什么?” “何不立斩来使,以彰诚意?” 话落,直接对一旁的乌桓勇士吩咐道: “……去!叫那汉使不必来见,可就斩于王庭之外。” 那乌桓勇士愣了一下,还是听话照做。 “诶!慢!” 苏仆延迟疑片刻,还是将人给叫住了。 “嗯?” 韩忠眉头皱起,冷声质问道: “峭王这是什么意思?” “……呃。” 苏仆延眼珠子骨碌碌一转,旋即赔礼笑道: “尊使息怒,汉人不是有句古话叫——” “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说乎?” “既是汉军有使到来,且见他一见倒也无妨。” 哼~ 韩忠闷哼一声,暗想你这厮分明是想看看李翊那边会开什么价。 如果价高,你小子转头就得叛变! 韩忠一眼洞穿苏仆延的心思,但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,他也不好发作。 只能是先走一步看一步了。 少时,汉使进入王帐。 一进王帐,便用胡人礼,向苏仆延微鞠了一躬。 韩忠见此,乃出声厉喝: “大胆!见乌桓峭王,为何不拜!” 嘶…… 此言一出,没等汉使做出反应。 倒是苏仆延先倒吸了一口凉气,莫名其妙地瞪了韩忠一眼。 仿佛在说,哥们儿你整我? 那汉使见此,冷冷一笑,不卑不亢地答道: “我闻上邦之臣,不拜下国之君。” “早在元狩四年之时,乌桓诸部便已向我大汉称臣。” “今岂有使吾跪下臣之礼耶!” 话甫方落,苏仆延赶忙给一个台阶下,出声称赞道: “好!好气魄,好胆识!” “汉人果然个个英雄,来人,赐座!” 汉使受邀入座,苏仆延又问汉使姓名。 汉使乃自报家门道: “吾乃汉庭平虏校尉牵招也。” “现任李郯侯中护军,兼领从事。” 苏仆延又问牵招来此,有何贵干。 牵招目光逡巡一圈,瞥见了苏仆延案前放置的印绶,连忙问: “此何物也!?” “……这。” 苏仆延下意识将印绶抱起,未及开口,韩忠便抢先说道: “此乃吾主赐予峭王的单于印绶。” “峭王目今已是新的乌桓单于了,你待怎的?” 韩忠态度强硬,对牵招的到来充满了蔑视。 “……哈哈哈.” 牵招仰头大笑。 “汝为何发笑?” 韩忠面色一沉,狞声问。 “……我笑你那印绶是假的,真的在我这里!” 话落,牵招竟也取出一枚印绶,也刻着“乌桓单于”四字。 只不过其做工与韩忠的有所不同。 一个是made in China,一个是made in GongSun。 “……这是?” 苏仆延望着两枚单于印绶,有些摸不着头脑。 牵招乃解释说道: “此为天子所赐单于印绶也,公孙度乃朝廷所封的辽东太守,并无权力私自封单于。” “还望峭王莫要助纣为虑,早早弃暗投明,归顺朝廷。” 韩忠被牵招戳破,面色十分难看。 便甩脸色给苏仆延道: “……峭王,汝自行决断罢!” 唔! 苏仆延脑袋嗡嗡直响,犹豫半晌,乃拿着印绶,对牵招问道: “昔者袁公在时,言己受天子之命,假我为单于。” “今李郯侯复言当更白天子,假我为真单于。” “辽东复持印绶而来。” “如此,究竟谁当为正!” 苏仆延所问出的问题,其实是帮了韩忠一把。 因为你牵招说你是奉了天子之命给我封单于,可当年袁绍也说自己是奉了天子之命。 那此前袁绍说的,算不算数? 如果算数,那你这又封一遍是几个意思? 如果不算数,那不是拿你们汉朝的天子授命当儿戏吗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