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却说李翊领了冀州牧,深感责任之重大。 兼之北方二袁儿并未灭除,更使其不能心安。 乃拨兵马万人,于漳河对岸处下寨。 静静观察袁尚、袁谭两兄弟的争斗。 而袁尚与袁谭目今各自领兵,在河间厮杀。 一连五十余日,死者不计其数。 河间百姓苦不堪言,凡壮年男丁,无一人敢擅自出户。 否则必被充入军旅,死于两军相斗。 二袁儿中,属袁谭最为暴戾。 尤其在失了父爵,被弟弟抢先之后,更令他性格大变。 比之从前,愈发喜怒不定。 为了击败袁尚,袁谭派军士到各县乡里去募兵。 每家每户,只要是有男丁的,一律充军。 如果找不出男丁,便强征财物,供给军用。 数月下来, 河间国人心惶惶,大量民众隐入山野,或逃亡他郡。 一时间,河间国人口大量流失。 然袁谭、袁尚两边之战事仍未有果。 数仗打下来,袁谭也觉短时间内灭不了袁尚。 又想引外援相助。 巧的是,袁尚也是这般想的。 两兄弟同时想到了刘表,因为刘表与袁绍关系匪浅。 若不然,刘表也不会在兄弟相斗之时,专程写书过来解和。 如今,解和不成,那你站队吧! 袁尚、袁谭几乎是同一时间派出使者,去荆州找刘表求援。 希望他能供给一些器械粮草过来,帮他们撑过这个冬天。 等到李翊到时,刘表的答复也传回冀州了。 袁尚得刘表书,其书略曰: ——“袁显思天性峭急,迷于曲直,君当以兄礼事之,不可内中生隙。” “目今曹操、刘备俱在冀州,君可先除之,以率先公之恨。” “事定之后,乃计曲直,不亦善乎?” “若迷而不返,则是韩卢、东郭自困于前,而遗田父之获也。” 袁谭得刘表书,其书略曰: ——“君子违难,不适仇国。” “日前闻君屈膝降刘备,则是忘先人之仇,弃手足之谊也。” “表深以同盟为耻矣。” “若冀州不第,当降心相从。” “待事定之后,使天下平其曲直,不亦高义耶?” “如今相斗,徒于外人取利。” “惟显思察之。” 刘表两封书信下来,俱是给二袁兄弟解和。 而对发支援粮秣器械之事,只字不提。 袁谭得书后,怒叱刘表不讲义气。 “吾父在时,常言与刘景升交厚。” “今其子有难,彼如何忍心作壁上观?” 郭图言道: “既刘表不肯相助,不如发兵强攻。” 袁谭闻之,又责郭图说道: “前日汝令我投靠刘玄德,然其却把冀州牧给了李子玉。” “我数仗下来,什么也没得到。” “此皆汝之过也。” 郭图惶恐不能答,只能喏喏赔礼。 “……罢了,眼下说这些也无用。” “想要我父亲冀州的人太多了,曹操、刘备、袁尚全都虎视眈眈。” “如今吾手上兵弱粮少,哪里争得过他们?” 袁谭越想越是觉得心烦,下令让人继续去左近县乡征募兵丁。 “……左近县乡的百姓,大多逃亡的差不多了。” “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,不能征战。” 郭图解释道。 袁谭便问哪里还有男丁。 郭图答说,只有漳水上游的成平县还有些男丁。 袁谭即拨了五千军士,命郭图去成平县征兵。 大军动向,早早惊动了成平县的百姓。 县里居民本就生活艰难,又听说了袁谭性格之暴虐,不将人当人看。 个个都害怕起来。 可说要他们离开乡里,却又舍不得。 大伙儿在这里土生土长,不到最后时刻,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呢? 时有人闻说,新上任的冀州牧李翊,领兵来了河间国。 成平县县民乃相互商议: “人言李郯侯乃仁义君子,重视民生。” “今袁家兄弟同室操戈,我等走投无路,何不去投李郯侯?” 商议既定,县民们扶老携幼,约莫千人众。 直往李翊大帐而去。 早有人报知李翊,李翊遂停下笔墨。 亲自出迎,见着百姓成群结队而来,便问其来历。 县民之中有年长者,出来答说: “吾等是成平县的百姓,因袁谭在河间大肆征兵。” “数月下来,河间人走得走,逃得逃。” “只剩下我等走不动道的,不知该去往何处。” “闻说使君仁义爱民,吾等特来寻求使君庇护。” 李翊见此,乃亲自扶这名老者起身,道: “既如此,吾护送尔等回县。” “保管无人能强征你们入伍。” 于是,下令拔营,全军进驻成平去。 众民大喜,连连拜谢。 甄尧忙问: “君侯不是想坐观二袁儿争斗么,如今怎么这么快便进兵了?” 李翊解释说: “在成平观望亦无不可。” 于是全军拔营,入驻成平县。 进县之时,李翊又下令: “进城之后,不得抢夺百姓财物、淫人妻女。” “违令者,立斩不赦。” 于是,军民震服。 成平百姓见着李翊军法严明,又对比二袁儿的所作所为,无不感慨唏嘘。 纷纷感叹,袁尚、袁谭哪里有乃父风范? 这河北大地,是该换个人当家做主了。 这位李使君,仁义爱民,又听说是袁家女婿。 忠于他,也就是忠于袁氏。 简直两全其美。 就在成平百姓,七嘴八舌,讨论着这位新来的冀州牧时。 街道上,走来几个人。 这些人身着富贵,不比其他百姓。 而领头之人,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。 直接往李翊方向走来,被许褚等护卫远远拦住。 那男子笑脸相迎,言说是找李翊的。 常言道,伸手不打笑脸人。 李翊挥了挥手,示意许褚放那男子进来。 许褚等众乃让开道路。 那男子连连谢过,跌跌撞撞,满脸堆笑地跑到李翊面前行礼。 “……见过使君,见过使君。” 李翊上下打量一眼,这男子居然穿的是紫色衣服。 由于紫色在古代是很难染的颜色,属于非常贵重。 李翊暗忖,自己自入成平以来,所见民众大多面色蜡黄,脸有饥色。 这男子怎得独肥? 还着紫衣? “……汝是何人?” 李翊望着他,澹澹问。 男子弓着腰,不敢挺直身板与李翊对话,笑着说: “……回禀使君,小人是这成平的成平长。” 哦? 李翊眉梢一扬,反倒笑了: “难怪你如此独肥,原来是这成平县的县令啊。” 成平长嘿嘿说道: “惭愧,惭愧,让使君见笑话了。” 原来,就在半个时辰前,这名成平长还在府里大块朵颐吃肉。 是县丞匆匆忙忙地赶来,告诉他。 说是新上任的冀州牧,莅临咱们成平县了。 您作为县一把手,还不出去拜见这位省一把手。 怎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吃肉? 那成平长闻言,果然觉得手里的酒肉不香了。 连忙带着几名县官儿,出见李翊。 “使君,下官已在县府置备好了酒菜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