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曹操呼唤曹仁,接着对他说道: “本初与吾乃是旧友,今其已丧,吾实不忍害其家属。” “可以金帛粮米赠其妻儿,好尽吾心意。” “喏。”曹仁领命而去。 曹操擦拭完泪水,在才命人设宴款待现场官员。 李翊与曹操同坐主位。 曹操问袁氏官员,“今吾已破邺城,不欲加罪此地。” “公等若肯降吾,吾仍旧以原来官职任用。” 言讫,众官员纷纷称谢。 曹操又让人取来户籍,他要查验。 左右人皆答取不来。 曹操面露不豫,“如何取不来?” 左右人答曰,“书库已被李郯侯用兵锁住,谁也不让进。” “我等未得主公命令,亦不敢冒然与徐州人厮杀。” 曹操一愣,诧异地看向李翊。 却见他正悠闲地与诸将领饮酒,似并未察觉到曹操这边的反应。 曹操无奈,只得避席走到李翊身前,问道: “今同破邺城,吾已与君侯相谈好了。” “冀州以西归吾,冀州以东归刘玄德。” “魏郡乃我有也,邺城府库按理说本该我有。” “只是念在君侯与吾同破城池的份上,故许汝一半银钱。” “今邺地我为主,君为客。” “君侯却反客为主,带兵封我府库图书,何也?” 曹操的质问,振聋发聩。 因为他此话说的在理。 曹操作为一个奸雄,至少在这件事上已经算是仗义慷慨的了。 所以他才敢坦坦荡荡,光明磊落地问李翊这是什么意思。 李翊便解释道: “曹公勿忧,今公为主,我为客。” “强客不压主,李某岂敢在曹公地界之上强取豪夺?” “只是邺城方破,人心不宁,城内宵小之徒甚多。” “而府库图书乃国之重器,翊也是担心出差错。” “所以才遣人将其围起来,也免不测。” 曹操当即道: “今诸事既定,可将府库之围撤去,我让人去查户籍。” 李翊却挥了挥手,拒绝道: “曹公此言差矣。” “邺城乃袁氏治所,河北之地户籍、地貌、发令等图书,既记录有案。” “今若任凭曹公攫取,岂非我东冀州地貌户口,亦被曹公所查吗?” 这…… 曹操登时有些急眼,暗道李翊这小子怎么精得跟个猴似的。 考虑什么都是面面俱到。 跟防贼似的,防着他。 “……哼,那吾只取我部郡县图书,这总可以了罢?” 曹操面露不悦之色。 “……诶,不可。” 李翊再次出声拒绝。 什么!? 曹操这回终于急眼了。 此前皆是因为徐州势大,他颍川势弱。 兼之李翊强势难对付,他才一而再,再而三地退让忍耐。 可见到李翊如此跋扈,咄咄逼人。 曹操也终于忍不了了。 兔子急了还咬人,何况他堂堂三公。 “李典、乐进!” “汝二人各带五百军士,去府库去取图书。” “凡有阻拦者,一律杀之!!” 终于,曹操积压已久的情绪在此刻爆发。 他适才所下的命令,显然是不惜现在就与刘备撕破脸。 如若曹刘两家此时相斗,显然不符合河南的利益。 但曹操已经忍无可忍,受够了李翊的闷气了。 情愿破罐子破摔。 “……哈哈哈。” 李翊抚须大笑,笑得合不拢嘴。 曹操一怔,忙问,“君何以发笑?” “我笑曹公忒也小觑李某为人。” “李某封存府库,只是为了防止旁人惊扰。” “至于图书,李某只会清点出东冀州户籍人口。” “待书文取出,吾即刻就走,更不多留。” “邺城内的府库银钱,李某更是分文不取。” 当真? 曹操眉梢一扬,暗道李翊何时变得如此仗义。 倘若府库里的银钱,他当真一分不取的话,那适才生一顿闷气倒也值。 “如若曹公不信,现在便可与我同去取图书。” “待吾分门别类,登记造册之后。” “立刻离去,绝不逗留。” 唔…… 现场的袁氏众官员一听,无不被李翊的气度所震服。 暗叹这才是成大事之人该有的样子啊。 倒是曹操喜怒不定,适才跟李翊的一番对决。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,曹操的情绪完全被李翊所左右。 其自始至终处于下风。 而李翊则始终谈笑自若,面色不改。 这样的奇才,都于刘将军麾下用事。 兼之刘将军又与袁氏有亲。 大伙儿已经开始认真考虑自己的政治立场了。 到底是跟曹司空更有出路,还是跟着刘将军更有出路。 曹操未想其他,只是感叹请神容易,送神难。 早知道邺城就自己打了,何必非要拉李翊入场帮忙。 眼下的曹操,只想赶紧送走眼前这个“瘟神”。 曹操与李翊一同前往府库,去取图书。 话分两头, 这边张飞领了李翊命令,前去监视许攸。 张飞骑在马上巡视,迎面正撞见许攸走来。 许攸神采奕奕,周围簇拥着一大群人。 张飞忙问: “许攸身边之人是谁?” 左右人答曰: “此许先生邺地旧友也。” 张飞暗忖,许攸本就是袁绍身边的重臣,其在邺城更是朋党极多。 若放任其在河北之地用事,将来权势必定更加难收。 尤其河北易主,许多行政官员都得调换。 若许攸借用职权之便,大肆扶持自己的党羽上位。 将来岂不是要架空大哥在冀州留下的主政官儿吗? 这厮留着终究是个祸患。 若非李先生拦着,他恨不得上去就是一脚。 张飞第一次发觉,读书人也不是个个都温文尔雅,招人喜欢。 只是许攸令张飞找不到亲近之感。 许攸见着张飞迎面走来,似有意在友人面前卖弄,乃大声喊道: “环眼儿,汝等无我,安能出入此门乎?” 说完,冲身边人挑了挑眉,自以为傲睨得志。 张飞大怒,以鞭指曰: “俺们千生万死,身冒血战,才夺得城池。” “汝不过动动嘴皮子,安敢夸口!” 许攸听得张飞的骂声,自觉在友人面前失了面子。 顿时又羞又恼,怒骂张飞道: “汝这黑脸贼!” “汝家先生在时,亦常常问计于我。” “其若无我,如何进的此门?” “汝不过一屠猪宰狗之辈,何敢与我共语?” 张飞大怒,跳下马来,伸手便将许攸衣领攥住。 两臂一抬,许攸双脚便离了地。 “……俺们平日尚敬先生三分,汝一降将,背主之贼。” “竟敢管先生叫贤弟。” “岂不知俺家先生有张良计、陈平谋。” “若无你许攸,你道我家先生入不得此门乎?” 许攸更加羞恼,破口骂道: “……汝这无礼狂徒,快快放我。” “汝先生在时,断不敢这般待我。” “况大耳也不过一边地剑客,久居行伍之徒。” “若无我等智谋之士相辅,何有今日之基业哉?” 张飞大怒,拔剑砍向许攸。 许攸躲闪不及,被张飞一剑削去了脑袋。 …… (本章完)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