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袁尚缓缓睁开双眸,深吸一口气: “事已至此,悔也无用。” “且先勒兵回去,收复魏县,别作良图!” 众从其言,随袁尚回了魏城。 两部军马合在一处,袁尚亲自督战,势要一举收复魏县。 魏县守将乃张郃,李翊足足给他留了一万人马供他守御。 袁尚一夜时间,造齐楼橹、冲车。 因怀恨李翊偷他麦谷,又恨张郃临阵倒戈,遂疯也似的猛攻魏县。 城上弓弩齐发,矢石如雨。 梆梆梆…… 弓弦响动,四周高墙上弓箭手纷纷弯弓搭箭,对着城下袁军便是一阵攒射。 “啊……啊……哎呀……” 凄厉的惨叫,自魏城下不断响起。 仅一个时辰不到,城下死尸已推挤如山。 袁尚见此,仍要强攻,不断催促军士上前。 众袁军兵士抖擞精神,架云梯,持盾牌,奋勇攀城。 城上守军纷纷掷下滚石。 巨石如雷,直砸得袁军脑袋万点桃红,轰然坠地。 张郃又命人自墙头上,往城下浇灌铁汁。 一时间汁水倾泄而下,炽热如火。 所触之处,烟尘四起,哀嚎声不绝于耳。 被烫得吃痛的袁兵,手一松,坠落下去,将底下战友砸得人仰马翻。 尽管袁军士兵已经拼死攻城,然始终憾不动城墙半分。 袁尚在城下,扬鞭指着张郃的鼻子骂道: “背主之贼!何不早降。” “安敢用此蝼蚁之兵,抗我大军?” 张郃按立女墙,冷声叱道: “汝袁氏无德,刘将军吊民伐罪。” “吾今已弃暗投明,劝汝莫要执迷不悟!” 袁尚大怒: “反贼敢如此狂耶?” “此乃魏地孤城,汝孤立无援,如何守御?” “待吾攻破城后,定要食汝肉,寝汝皮!” 张郃的出现,对袁军有着极大的士气打击。 曾经的战友,曾经的上司,如今却成了河南军的领路人。 当上了反袁先锋。 袁尚怒不可遏,继续下令强攻。 古代攻城一般都是以围城为主,除非是逼得急了,才会蚁附式的强攻。 魏县对袁尚来说,显然还没到火烧眉毛的时刻。 只是他一时恼怒,非要快点拿下此城不可。 为此,他不惜不断送他的河北子弟兵去送死。 反正他河北有的是人,死的也不是他。 袁军奋勇向前,张郃准备充足,从容指挥士兵防守。 两军相持,血染城垣。 战况之惨烈,直杀得城下尸横遍野,血流成渠。 一连强攻了三日,袁尚死伤大量人马,仍旧下不得魏县。 直到此刻,袁尚才陡然发现不对。 魏县一座远离前线的孤城,为何李翊要留这么多人马来守? 而且留下的守将还是河北人恨之入骨的张郃? 难不成是李翊故意的? 他所率领的大军自抢割完麦子之后,又到哪里去了? 为什么不来救魏县,这一万人他难道不想要了? 一连串的问题,深深地困扰着袁尚,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。 …… 却说袁谭困守繁阳,多次发书催促袁尚增益援军,始终不得。 正是心烦意乱之时,忽有人报,一大票人马,直繁阳后方出现。 袁谭惊问是哪路人马。 哨探回报说是那路军马打着李翊的旗号。 “什么!?” 袁谭听说后,惊得目瞪口呆。 “袁尚不发我援军便罢,怎么还使李翊饶到我后路来了?” 原来,李翊自抢割了麦子之后,便从馆陶出发,饶远路偷至繁阳后面。 却又给张郃留了一万人马,令他坚守魏县。 之所以选张郃,是因为河北人恨他入骨,一定会全力攻打。 而诸将之中,最想证明自己,最想与河北人不死不休的也是张郃。 只有他才愿意接下这远守孤城,牵至袁军的主力的任务。 事后果不出李翊所料,袁尚在得知守魏县的是张郃后,果然率大军攻打。 张郃本身才能出众,兼之李翊又给他留了大量铠甲斗具、守备器备。 牵至住袁尚主力绰绰有余。 袁尚被连将两军,一时上头,全然不曾注意李翊的大军已从他的头顶悄悄路过了。 袁谭大骂袁尚蠢猪,全然不通兵法。 即召郭图、辛评过来商议,现在归路被截断,该如何是好。 正说间,忽有人报李翊遣使到来,有书信送至。 袁谭急命人将书信取来,其书略曰: ——“显思如晤,李翊敬上。” “自下邳一别,得见君颜,不及趋侍。” “向者先公病故,翊亦以为哀。” “闻说袁尚领冀州牧,兼大将军之职,而君不得继位。” “翊窃以为废长立幼,自古便是取乱之道。” “君为长子,反不能承继父业。” “尚无恩德加于河北百姓,军功则差显思远矣,反承大爵。” “翊窃为显思不值。” “今领兵至此,非是为了侵占河北土地,只为匡正纲常伦理。” “若显思有意,翊愿出兵相助,助君重夺大位。” 袁谭览毕书信,大为震惊。 “李子玉愿出兵助我?” 袁谭吞咽了一口口水,他现在正在苦恼该如何与袁尚争夺冀州。 以李翊之滔天权势,若是肯出兵襄助,则他重夺大位的成算能多上好几分不止。 乃将书信传于郭图、辛评二人看。 郭图对袁谭建议道: “李翊多谋,不可轻信。” 袁谭却反驳道: “向者在青州时,为李翊所俘,彼非但不与我为难。” “反劝刘玄德举我为茂才,既有旧恩。” “又何疑焉?” 辛评亦出言劝道: “今大兵围城,孤立无援。” “人为刀俎,我为鱼肉,不可只听李翊一面之词。” “可先遣人致书李翊,若他果有诚意,可先撤去重围。” 袁谭觉得有理,即从其言,叫李翊先撤去围城。 不想李翊果真撤去了围城,并表示愿意退避三舍,以示诚意。 袁谭出城看时,竟真见着李翊撤兵了。 于是责备郭图、辛评二人道: “李子玉乃信义之人,尔等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矣。” 郭图面露羞耻之色,眼珠子骨碌碌一转,心生一计。 “主公勿恼,纵是李翊撤兵,亦未必真心实意。” “凡事岂能无代价,李翊断无如此好心助我。” “与其假手于人,图有一计,可除袁尚,逐外敌。” 郭图献出一策,表示既能够除掉袁尚,帮袁谭上位。 还能退去眼前之兵,可谓一箭双雕。 袁谭忙问是何策。 于他而言,如果当真可以同时除去袁尚、赶走河南军,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。 这不是现在没办法,不能够既要又要吗? 如果可以,那他当然是选全都要了。 郭图咧嘴一笑,洋洋洒洒献出一计: “今李翊既然答应撤军,不妨修书一封给袁尚。” “就说李翊已经撤军,只要发兵来追,必能大获全胜。” “如此一来,不管谁胜谁负,主公都可坐收渔翁之利。” “岂非是两全其美之策吗?” 袁谭大喜,握紧拳头,连连道好: “妙计!妙计!” “若袁尚胜,我却攻其后背,彼必落入我手,父爵可得也。” “若李翊胜,我便趁势收兵回去,抢占邺地。” “彼时袁尚有家不得回,须也得将大位让与我坐!” 言讫,袁谭握住郭图的手,谢道: “公则不愧为吾父首席谋士,果真是智计之士也。” 郭图拱手一揖,谦虚道: “愿为主公效劳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