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方出大营,有一骑自后背赶上。 “先生慢行!” 李翊回首视之,乃张飞也。 青州李翊留了赵云、田豫、王脩在守。 剩下如张飞、陈到等猛将,都一并带到了官渡前线来作战。 “益德来此何为?”李翊问。 “……嘿嘿。” 张飞骑一匹乌云马,笑道: “俺闻先生要去中牟,听说那里的酒水甚是甘甜。” “俺一想着,肚里的酒虫都要被勾出来了。” 李翊无奈一笑,道: “益德莫非忘了主公之教诲?” “今战事未定,却饮酒误事,叫主公知道了,须得罚你。” 张飞嘿地一笑: “您甭吓唬俺,俺知您心疼俺。” “您必不忍心见俺整日待在营中,喝清水去。” 哈哈哈…… 李翊被张飞这话逗乐了,便道: “……罢罢罢,吾此去中牟,为你捎上两坛。” “这总行了吧?” 张飞却挥了挥手,道: “先生才略远胜于俺,却非懂酒之人。” “欲选好酒,须得俺亲往才是。” 话落,心中却在暗自嘀咕, 莫非非要俺说,俺其实是想跟先生待一起,先生才肯带我同去吗? 李翊见张飞执意要去,便将他一并带上。 反正现在没打仗,张飞在军营里也是闲不住的。 于是,三人领了十来名轻骑,很快赶到了中牟县。 大路上,有不少男女老幼,相互扶持,沿路南行。 这些人,衣衫破烂,身材瘦弱。 脸色更是苍白无力,一路下来,不知遭了多少罪,受了多少苦。 张飞挠挠头,诧异道: “怪哉,此处离前线战场甚远。” “战端虽起,却也不该波及到这里来。” “如何能有这般多的人流离失所?” 李翊叹口气: “战端一开,哪有百姓是能够幸免于难的?” 只要战争开始,那么需要的人力、物力、财力便海了去了。 这些东西无一不是从底层人民中获取。 每一次的对外征战,除了军需用品和士兵,作为战备所需而征调的平民更是数不胜数。 统治阶级可不会管底层的百姓还拿不拿的出来士兵和钱粮,只要有需要,就会一昧的强制索取。 要不然怎么说“兴,百姓苦;亡,百姓苦”呢。 即便战争没有发生在你的家乡,就不代表你的生活不会受到影响。 尤其是这种举国动员的大规模战事。 张飞似懂非懂,但见李翊面露哀色,遂问道: “先生既如此心疼这些民众,将我等带来的干粮分与其如何?” 李翊却摇了摇头,拒绝道: “人各有命,任其自去。” “哦?”张飞眉梢一挑,笑道,“这倒不似先生往日的作风。” 李翊却正色言道: “不然,李某前后行事,向来始终如一。” 目光又看向迁徙的民众,接着道: “救得一二之民算得了什么?” “《中庸》云,君子素其位而行。” “救济几个小民岂是吾辈该做的?” “大丈夫要救,就救千民、万民。” “挽江山于既倒,救苍生于水火。” 说到这儿,李翊想起了自己刚来时,曾许下一个诺言。 我来之前,泗水为之断流。 我来之后,泗水仍为之断流,那我岂不白来了吗? 如今,李翊已经实现了这个诺言。 徐州在他的努力下,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生机。 现在,该向着一个更宏伟,更远大的目标前进了。 至县中时,李翊差人打听那名无偿为人治病的神医。 县令是曹操治下的人,知李翊奉曹公之命来,不敢怠慢,回答说: “君侯来的不巧,这位神医,去山里采药了。” “几时能回?”张飞问。 “……这,下官不知啊,此人神游不定,归期不定。” 县令面露为难之状,“况此人云游四海,是否还会回来都尚未可知。” 张飞插起腰肢,哼哼道: “若是没碰着,那俺们这趟岂不白来?” 李翊便问:“那么足下可知这位神医,姓甚名谁?” 县令依旧是摇了摇头,“这老神医无偿为人治病,不肯留下姓名。” 倒是个有风骨的…… 李翊谢过,即领着张飞、许褚,要往山里去找人。 张飞劝道: “山中茫茫大,哪里寻人去?” “不如且归,留下一书信,那医者到了,自会寻来。” 李翊笑道: “我倒觉得此人颇有风骨,还是亲自去见为好。” 张飞乃道: 最⊥新⊥小⊥说⊥在⊥六⊥9⊥⊥书⊥⊥吧⊥⊥首⊥发! “不过一方士,先生忒也礼之过厚了。” 张飞这方面的看法跟刘备是一样的,他们都只尊敬有真才实学,能匡君救国的士人。 对于方士不说歧视,但也绝不至于说像尊敬大儒那样尊敬他们。 不然,不就乱了套了么? “益德若是不愿上山,就先回去,我与仲康同去。” 话落,李翊便领着许褚出门了。 张飞急忙赶上去,在身后喊: “既是同来的,就该一同回去。” “俺若独自回去,像什么话?” 于是,三人便一道乘马上了山。 山中烂枝烂叶,脚下泥泞,甚是难行。 张飞忽然打趣道: “这山中甚多豺狼野兽,若是遇着当如何?” 这话显然有调侃李翊之意在。 李翊当即反问道: “翊将死于虎口耶?” 张飞大惊,忙道: “先生说哪里话,有俺老张在,断不能叫这畜生伤着先生。” 正说时,忽听得林中传来一阵嚎叫。 三人俱是一怔,这声音听着便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。 张飞暗忖,俺这嘴倒也是开过光了,说啥来啥。 倘俺冲天上吼上两嗓子,岂非雷公都要抖三抖? “……走罢,去瞧瞧。” 李翊当即提议,循着声音找去。 因为野兽肯定不会无端吼叫,必是受外部因素影响。 未走两步,便瞧见地上有几处脚印。 看印记像是野熊留下来的。 大熊的脚掌踏在烂泥之中,深及数寸,便三岁孩童也能跟踪。 三人遂下了马,循着脚印一路向西。 忽听得耳畔风急,许褚遥遥见到,忙向李翊指道: “大都督快看!” 但见一头大黑熊口中嘶厉,正扑一名老者。 “救人!” 话甫方落,许褚、张飞几乎同时飞身而出。 “畜生休要害人!” 张飞大吼一声,手舞丈八蛇矛,拦腰斩断那熊罴的去路。 这大黑熊见着张飞,竟不着急扑,反倒发出几声怪叫。 待挥掌拍来时,被张飞轻松躲过。 张飞暗喜,心想: “这黑畜生看着膘肥体大,动作却慢。” “想是害了病!” 常言道,趁他虚要他命。 张飞见这是头病熊,抓准战机,挺矛便刺。 许褚要来帮忙,张飞吼一声嗓子: “仲康莫来,汝且护住先生和那老头!” 狮子搏兔尚且全力以赴,即便是头病熊,张飞也不敢大意。 连续躲过黑熊的数次扑杀。 “孽畜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