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防守的意义不是固守,而是知道在什么时候攻击。” “若是狼王势大,击溃了安西城和西意城,我们首当其冲,难道能挡住百万掠夺的兵锋而若是狼王失败被击败了,无论是安西城和西意城切割狼王的底蕴,还是说,西域重新回到了纷乱状态。” “那岂不是彻底失败” 那将军被呵斥,讷讷不能答。 鲁有先道:“防守之战,是避开不必要的征战,保留自己的兵力,暗中等待时机,遇到关键的时机,就要毫不犹豫地踏上战场。” “如今大势已来,你我安可避战!” “当真以为守战是畏战不出” “且下去吧。” 那些将军面露羞愧之色,都行礼退下。 鲁有先叹了口气。 给陈鼎业写战报——【陛下,狼王势大,如烈火烹油,若坐视不理,则末将担忧安西城,西意城联军一出,阻碍狼王大势,到如今,再度避战,固守,只是在寻死,求败】 【而若强行出兵对抗安西城,西意城,一则于大势效用不大,二来,我陈国之真正战略,必然彻底暴露于天下人之心,如此思来想去,只得稍微冒险】 【恳求陛下将边疆军权尽数交于末将】 【暗和安西城,西意城联手,于大势之上,牵制其行军,乃可以为狼王,太子殿下,创造机会,若可令这西域最终一战大胜,则狼王,太子,大势可成!】 【若败,大陈亦是无天下之望】 【如此,已是最为稳定之战略】 鲁有先将战报上禀给陈鼎业,但是并不等待陈鼎业回来,这位沉静朴素的名将看着西域的堪舆图,此刻的局势,仿佛已经彻底绷紧。 风起云涌,正当此时。 陈鼎业见了火速传递回去的奏折,毫不犹豫同意了鲁有先的战略,有清流上奏折,说这是鲁有先,据兵自重,请陛下三思之。 为陈鼎业所斩。 气焰泠然,或许是在这磅礴大势的轮转之下,在这巨大的压力之下,陈鼎业彻底退去了澹台宪明还在时期的颓唐和制衡之道,如同张开了獠牙的毒蛟龙。 “李观一,李观一……” 陈鼎业在心中自语,大袖一挥。 派五重天将军,宫振永率大戟步兵。 四重天夜不疑率三千夜驰骑兵后备兵团。 四重天周柳营率三千钩镰枪步兵。 并各家年轻武勋校尉,即当年金吾卫少年郎,一并率领兵马前去,看似彻底摆出来了同盟联盟之势,又在暗中,前往藏书阁之中,邀其中一位陈国老祖出山。 那老者是一百多年的人物了,虽然不如当年剑狂煞气泠然,但是内功根基,武道修为上,相差不大,只是他们既没有其余武道传说的天资,更没有那剑狂的所向睥睨。 此刻脸上都是褶皱,元气内锁,是出一次手,耗一次寿元,再度几次恶战,怕是就要元气耗尽,寿终正寝。 老者名陈天意,注视着陈鼎业,嗓音沙哑,道: “你要老夫出手” 陈鼎业的黑发已是大半苍白,神色睥睨,没有雍容的神色,但是却也有独霸一方的冷漠了,点了点头。 陈天意道:“我听听看你的说法。” 陈鼎业道:“于我陈国,最上的结果,就是兄长他可以彻底崛起,那时候,我陈国被吞,另起灶炉;其中,则是兄长兵马虽然溃败,但是却只是单纯成为溃兵。” “十几股力量和乱军,搅乱西域,让西域重新回到乱局,那样的话,虽然我大陈战略不能得到最高,却也未曾让应国占了便宜。” 陈天意注视着陈鼎业:“他若回来,你必死。” 这个【他】,是狼王陈辅弼。 陈鼎业道:“……我知道。” 陈天意目光幽深:“太平公的事情,对辅弼的影响太大了,若非是他渴望平定天下,早就杀你了。” 陈鼎业拈起白发,淡淡道:“我也知道。” “做了事情,付出代价。” “后世人会知道我杀死了太平公,会知道狼王杀我,我当遗臭万年,但是在我之后,青史上会这样说。” “南陈,吞并天下,成为大陈!” 陈鼎业垂眸,他忽然笑道:“就让我的死,成为大陈吞并天下的证明吧,只是,叔祖,最后成功的,不会是我,也不会是兄长的。” 陈鼎业抓了一把鱼食,洒落入当年陈清焰常在的池塘旁边,看着里面的一位一位鱼儿游动,出神许久,道: “我们那一代人,世人所称呼的英雄,枭雄,都各自有各自的问题,我们被过去牵制得太深了,深到了,没有谁能够真正开创一个和平的未来。” “兄长过于霸烈,而李万里,他太过于天真。” “一个相信只有权势和律法可以约束百姓人心的欲望,一个认为人心汇聚是最大的力量。有时候我在想着,如果他们两个永远并肩,天下还有谁能敌” “亦或者,澹台宪明的计策之后,其实是姜素。” “天下第一神将不希望狼王和太平公汇聚,也不希望太平军和苍狼卫并肩作战,所以才设计引导了狼王的欲望,让两人刀剑相对……” “过去的事情是怎么样,谁也不知道。” “只是,我会带着狼王一起走。” 陈天意怔住,旋即眸子收缩,这已经活过了一百多岁,主导了一百二十年前的吐谷浑之变,让吐谷浑的血脉彻底被废掉的陈国的亲王都感觉到一丝丝寒意,看着陈鼎业。 陈鼎业轻声道:“文冕,会是新造大陈的皇帝。” “一个没有亲情,不会有友情。” “看着母亲自杀,怨恨着养父,看着亲生父亲和养父一起死于他面前的,无泪无血的人,没有私人的善恶,没有亲情约束,厌恶感情,却又怀揣着苍生。” “一个完美的,无情却又有爱的帝王。” “不会如太平公那样重义,也不会像是兄长和我这样,被欲望所引导,最后坠入之前那样的境地。” 陈天意都感觉到脊背有一丝丝的寒意攀升起来。 “你把自己也当做磨砺他的一部分” 陈鼎业道:“孤家寡人,就该如此。” “皇帝,不该是个人。” 陈天意心中都升起一丝丝杀意。 他看着眼前的陈鼎业,最后只是将这种杀意放下,想到了最初的时候,这个被呵斥为妇人之仁,为了小太监求情的皇子,后来陈国最强一代里的一员。 而后是荒诞沉迷享乐的君王,和现在这重新苏醒的冰冷模样,只是道:“……当真,乱世毒蛟。” 陈鼎业道:“我只恨我醒得太迟。” “那么,我的性命,大陈的未来,就交给叔祖你了。” 君王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,把最后一把鱼食洒落,道:“先前那一道杀意够浓郁。” “若真想要杀我,就去帮助文冕吧。” “若是让陈文冕亲自摘下我的头颅,那才是……” 陈国的帝王看着陈天意,眼底带着淡漠的神色: “最好的加冕。” “是我这‘父皇’,对这储君,唯一的教导。” 应国——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