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数年前的春天,在他正式成为院前院的普通学生的第一天,他遇到了一个生,那个生腰间系着一个木瓢,手中握着一卷。 生要拿腰间的木瓢换宁缺身后的大黑伞。 宁缺不想用身后的大黑伞换他腰间的木瓢。 生没有说什么,走到院侧门,登上一辆牛车,离开了院。 后来宁缺才知道,那名生便是院大师兄,当时牛车里坐着的是夫子,那是夫子又一次周游诸国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。 而直到此时在烂柯寺里,他才真正理解,当年自己拒绝这一次交换,意味着自己错过了什么,只是一切似乎都有些晚了。注:此处详见第一卷清晨的帝国,第七十九章,第八十章。 “大黑伞究竟是什么?” “是一片夜色。” 歧山大师的答案很玄妙,很难懂,但宁缺懂了。 …… …… 歧山大师看着宁缺,说道:“十六年前,佛道魔三宗天下行齐集聚荒原,听闻大先生也去了,为的便是冥王之子降临的天兆,而也正是在那一天,桑桑在通议大夫府里出生。” 也正是在那一天,宁缺逃进了通议大夫府的柴房,握住了那把柴刀,然而当时的他,并不知道那个刚刚出生的女婴,对自己意味着什么。 宁缺想到今天在烂柯寺里,自己对程立雪和曲妮玛娣说过两次:光明大神官也有看错的时候,这才明白原来所有这一切,真的只是看错了…… 如今的大学士夫人,当年的通议大夫府小妾在怀上桑桑的时候,那位令人敬畏的光明大神官,便比世间所有人都更早看到了黑夜的影子。 于是他的目光落在了长安城,落在一条巷子里。 光明大神官没有看到桑桑,因为那时的桑桑还无法被看到。 他看到了将军府里一个小男孩。 他看到了一个生而知之的人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