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宁缺说道:“你不用回去了。” 桑桑怔了怔,沉思片刻后,走到桌旁拿起碗替他威了碗粥,摆在他的身前,又把筷子递到他手里,才开始替自己威粥。 “吃饭。”宁缺夹了一个鸭腿放到她碗里。 桑桑认真说道:“这是菜,不是饭。” 宁缺说道:“都一样。” 然后两个人在铺子里开始安静地吃饭,偶尔他给她夹一筷子青菜,偶尔她替他把鸭皮蘸酱再送到碗里,然后她又替他威了第二碗粥。 宁缺忽然笑了起来。 桑桑也笑了起来。 临四十七巷巷口停着一辆马车。 莫山山坐在窗畔,掀帘看着不远处的老笔斋。老笔斋没有关门,她可以清楚地看见铺子里的画面,可以看到很多细节的东西。 她的眼神依然平静,睫毛却在微微颤动。 她看过鸡汤帖,也正是因为那张便笺的拓本,渐渐对写下这张便笺的男子多了很多想像,以至于未曾相见便生情意,也正是因为这幅鸡汤帖,从去年夏天开始,她便对书帖最前面的那个名字非常熟悉。 她甚至比宁缺自己都更早明白那个名字对他的重要性,所以在荒原上她才会很多次的沉默思忖,所以她一定要见桑桑。 进长炎城的第一天,她就看到了桑桑,出乎她的意料,那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侍女,然后今天她再一次看到桑桑。 这一次她看到的桑桑,是和宁缺单独在一起的桑桑。 看着老笔斋里对桌吃饭的宁缺和桑桑,莫山山终于确信这两个人在很多年前,便已经是一个单独的世界,对于他们来说,世间其余的任何人都是世外之人,任何事都是世外之事,很难在那个世界里留下自己的影子。 就像是眼睛和睫毛,只不过平时眼睛看不到睫毛,睫毛也刺不到眼睛,而当外界吹来一阵劲风时,两者才会注意到彼此的存在。 “但我是山,不是风。” 莫山山缓缓放下窗帘,取出一刮书信交给身旁的酌之华。 酌之华犹豫说道:“我们真的就这样离开长安城?” 莫山山平静说道:“毕竟是大先生邀我前来,稍后我们去南郊书院,见过大先生之后,我们再离开。” 酌之华叹息一声,不再劝说什么,拿着那封信下了马车。 吃完饭后,桑桑去洗碗,宁缺坐在桌旁拆开了那封信。 信纸上是莫山山熟悉的笔迹,少女的笔迹并不一谓娟秀细腻,走锋飞捺间颇有宁静外表下掩之不住的磊落决然意。 这封信里最后有几段这样的话。 第(2/3)页